出早就猜到如此的表情,连说知道。
方再年便让他马上喊人到铺子去面试,光凭中人一张嘴说可不行,总得亲自看过才能最后拍板。
方再年一身是汗跑回铺子,常得贵等人刚逛完院子,大伙一商量,分头采买厨具米面开火吧,反正今天也不错,弄好了晚上学徒们来了,吃饭也有了着落。
这些人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也不怎么迷信,一说就定了。
开药铺的也不能张扬,烧鞭炮请客什么的,会让人心里膈应,老百姓会说你不厚道,卖药的还大张旗鼓,是想大伙多生病上你家看病买药怎么滴。
老百姓心里不舒服了,往后可能人家就不上你家来了,无形中流失了客源。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金中人带着两个妇人,气喘吁吁跑到江南药铺,抬头看牌匾还蒙着呢,又见一位老大爷在里面擦柜子,便进去询问,“老大爷,在下是金中人,跟方掌柜的约好了在此见面。”
杨老汉跟药铺的人处久了,官话听得明白,只是说不清楚,当下往后指了指,用西北方言回道:“在里头,你娃自己进去找找。”
金中人半蒙半猜的比划,“您是说,方掌柜的在里边,让咱们仨进去找找是吧?”
杨老汉笑眯眯点头,“对头,对头。”
金中人就朝后面一招手,带着老婆和孟氏往后院走,三人越走越惊讶,这药铺建得好奇怪,跟别人家都不一样呀,这么多楼房是干嘛的,难道要大量收学徒?这也太多了点。
这时候,药铺的原班人马都在后面的厨房里歇息,方再年拿了本子奋笔疾书,列采购清单。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大伙七嘴八舌地说着建议,缺什么买什么全记上。
金中人被药铺的规模吓到了,闻着人声走到最后一排楼房,腰都不由自主弯下来了,弱弱地喊:“方掌柜的,您在里边不,在下金中人。”
一句话,金中人就自动把自己的地位降到方再年下边了,再不敢小看这个小年轻,能当上这么大个铺子的掌柜,肚子里哪能没货。
“哟,老金来了,就等着您呐。”方再年把纸笔推给自己老婆,叫她继续写,自己跑出厨房来,上下打量两个妇人,“这就是你推荐的人?”
金中人一听这尾音在往上跑,紧张了,“是是是,这是我老婆王氏,这个是孟氏,老婆,大妹子,这位就是方掌柜的。”
王氏偏胖,孟氏白净,两人个子差不多,瞧着模样挺周正,还特意换了身八成新的衣裳,头发抿得整整齐齐,一问年纪,都还不到四十岁,都抱上大孙子了。
方再年感觉还能入眼,便把人带进厨房让常得贵过一眼,得到他的默许,又把其他人都介绍一下,暗示这些都是江南药铺的重要人物,轻易别冲撞了。
两个妇人一看屋里全是俊男美女,眼睛都看花了,心里也欢喜得很,介绍一个就行一个礼,众人都礼貌地还了礼,金中人知道这事成了,乐得眼睛都眯了。
厨娘来了,厨具米面还没买呢,方再年当场点兵了,由王氏和孟氏各领四个丫鬟小厮,分别采购柴米油盐和锅碗瓢盆。
中午就在铺子里开火,最少要整治十二菜个两个汤,这也有考验两个厨娘的意思,做得不好,这活计也落不到她们手上。
王氏和孟氏一听,当伙计的还配上仆人了,这药铺还真跟别家不一样,再看那位常东家,年轻俊秀,除了脸黑了点,哪哪都像书生,就是一双眼睛亮得让人不敢看,回去跟老头子一琢磨,才知道那叫铁血冷酷,不是一般人。
到底是上过战场沾过血的,常得贵等人往往不经意间,就流露出与众不同的特质,就是站在人群中,也是有种鹤立鸡群的意味。
今天一个照面,就把两个厨娘降服了,自此老老实实做事,一点花花心思都不敢有。
剩下几个小厮要打扫厨房,常得贵就把徒弟和伙计们带上门诊三楼的办公室,这名是何素雪取的,里头摆了十套桌椅,常得贵另外有一个单间。
万事开头难,大伙转了半天,喉咙都冒烟了,等锅买回来烧上开水,最少也得一个时辰,难熬啊。
毛永青解下腰间的荷包,抖出一粒秋梨糖抛嘴里了,然后,他发现自己被重重包围了,欲哭无泪呀,一包糖全给分没了。
常得贵欣慰地嚼着糖,心说这娃的心病终于治好了,分他的糖一点都不带反抗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