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一点而已,给了就给了吧,老秦家也没啥损失。
于是梁氏母子两个就在那密谋,如何把金光闪闪的何家二丫头娶回家。
浑然不知自己被好多人盯上的何素雪,耐着性子教书育人,只是越涨越疯的粮价,还有水患的消息,搅得人心惶惶,学徒们表面保持着平静认真上着每一节课,底下却暗流涌动,因为学徒中有一半人是来自江南,遭遇水患的地区包括他们的家园。
何素雪和关有树商量了半天,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学徒们没有正经拜师,师兄妹俩说话威慑力不大,镇不住场子。
何素雪回去向师傅大人如实报告这一情况,常得贵连夜赶到药铺,把学徒们训斥了一顿。
第二天,学徒们表面看起来好了很多,不再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说悄悄话,但何素雪感觉事情并没有得到解决,这些孩子似乎正在密谋着什么,行动更隐蔽了。
罢课抗议?逃跑回家?好像哪一种都不好对付,真头疼,当老师真难。
何素雪再次找上师傅大人,“不如,找点事情给他们做吧,忙起来就没时间想家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让臭小子们做点什么好呢?”常得贵敲打着桌子,快速过滤着各种想法。
忽听秦晓月在和秦笑谈论明天煮两锅粥,和定国公府一起到城外新建的难民营施粥,常得贵有主意了。
“徒儿,你不是一直愁娃娃们没机会练习操作吗?”
“嗯?师傅跟二十六亲军卫商量好了?”
“那个为师还没时间去弄,不过眼下有更好的机会,南门外修建了难民营,你和有树带人去义诊吧。”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看见难民的样子,学徒们会更想家的吧。”
“你告诉他们,为师已经派人去江南打听了,那边来的都是军户,想跑都不能跑的,过去一问就知道怎么样了。”
有师傅大人打的包票,何素雪第二日起个大早,与秦晓月约好了时间地点,便和方灵夫妻赶去了药铺。
正好赶上早饭,何素雪把师傅大人的意思一说,关有树也觉得好,马上拍了拍巴掌把学徒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告诉大伙一个好消息,东家已经派人去江南了,专门去查看你们家里的情况,大伙再耐心等几日就有结果了。”
这话点中学徒们的死穴了,饭堂里顿时就像开了锅,一下就沸腾起来,学徒们心中的苦闷全跑光了,消失多日的笑容又回到年轻的面孔上。
关有树和小师妹对了个眼色,心里的石头放下一半,笑着说道:“好了,赶紧吃饱了回去穿好工作服,拿好你们的出诊包,一会咱们到城外难民营义诊,检验检验你们这个月的学习成果。”
听说还能出去玩(是义诊啊同学),学徒们更疯狂了,吞咽速度大大加快,没几分钟就跑了个精光。
毛永青老气横翻地摇头长叹,“这些年轻人啊。”
何素雪大笑,“青哥儿,你比他们也大不了几岁,不要做出这种样子好么。”
毛永青表情很认真地说:“我现在是当师傅的人了,也就是说比他们年长了一辈,就得有师傅的样子嘛。”
毛永盛眼神柔和地拍了拍弟弟,“吃饭,毛师傅,食不言寝不语。”
毛永青默默地咬着馒头,因为那一声毛师傅,嘴角一直扬得高高的。
半小时后,队伍集合好了,粉绿蓝三种颜色站在一块,各种小清新。
关有树让学徒们每人领两个馒头,这就是午饭了,各人的水杯也得带好,安全事项也得一一交待清楚,有点小盆友集体郊游的赶脚。
方再年包了两辆马车,车头插上江南药铺的两面幡旗,拉了两口大铁锅,还有一些药材,一些成药丸,以及烧火用的木柴、看诊用的几张桌子板凳。
作为带队的师傅,关有树等五人各自背了自己的小药箱,一行七十几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向南城门进发。
转到大街上,碰见陈捕头苏捕快等人巡街,惊问:“关大夫,你们这是干嘛去?”
关有树据实告之,“去给难民义诊,施药,也给娃娃们一个学习的机会。”
罗老八面部抽搐着,“人家贵人们去施粥,你们去施药?”
毛永青说:“这有啥稀奇的,咱们在甘州那会儿,那是年年都施药,一碗药只收一文钱的时候多着哩。”
罗老八除了竖大拇指,没二话说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