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言和林妈妈等人早就等在了这儿。
一看到她出现,林若言就忙冲了过来,“怎么样?那个人还好吧?”
“还好。”林昭言想了想,还是决定告知林若言真相,免得她都不知道自己救了什么人。
她将林若言拉近了几分,在她耳边低语,“你可知道你要救得那位公子是谁?他可不是什么无亲无故的外乡人,他是萧王爷的二公子。”
林若言的反应同林昭言刚听闻这个消息时一模一样,“你胡说的吧?真是他怎么可能会被打成那样!”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是周静瑜说的。”林昭言耸耸肩,又拉过林若言的手,叮嘱道:“我告诉你只是要你知道自己救了什么人,你听过之后就当做不记得吧!记住,这件事咱们没有参与,救人的人只有周静瑜一个。”
林若言愣愣了,半天都缓不过神来。
天哪,那人居然是萧二少爷!萧王妃不是一向把他当宝贝宠着么,怎么会让他出了这种事?他身边竟然没有保护的人?
“林昭言,我怎么觉得这件事不对劲?”
“想那么多做什么?”林昭言虽然也奇怪,但她向来不在乎与她无关的任何事,她只道:“周静瑜说了,让我们不用担心这件事会传出去,我相信不管是成南伯府还是萧王府,应该都会彻底封锁这件事。”
林若言想不通其中暗藏的深意,只好甩甩头不让自己多想,“那咱们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自然,否则你还要到处嚷嚷说我救了萧王爷的二公子么?”
林若言讪讪地点了点头。
林妈妈她们在一旁也听出了个大概,原本还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下了,“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原本老奴还担心回去之后该怎么跟夫人交代呢!”
“林妈妈,既然是这样,您回去后就不要同母亲说了。”林昭言直觉不想让刘氏担心,而且若告诉了她这件事,今后想要单独出门就难了。
林妈妈点点头,“这是自然,老奴心中有分寸。”
夫人同老爷好不容易和好了,三房正是一片和乐融融,这时候说这种事,没得让人糟心。
那边周宛瑜也同秦玉雪玩闹后过来了,看到她们,忙迎上前道:“你们去哪儿了?我同玉雪姐姐比赛结束后一个人都没有瞧见,所以只好先去了庙会那边。”说着,又四周望了望,诧异道:“咦,我三姐呢?”
林昭言解释,“你三姐说她身子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府了。”
“她没事吧?”周宛瑜有些担心。
“没事,只是有些头疼罢了,想来她不喜这热闹的气氛。”
周宛瑜也就不再问,反倒拉过林昭言的手,笑嘻嘻道:“对了,你说玉雪姐姐的丫鬟像你的故人,我倒是真看到一个人特别像你们府上的丫鬟。”
“谁啊?”林昭言见她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心里正松了一口气,就顺着她的话头问了一句。
原本是没指望她能说出什么有价值的话,谁知道她居然指了指林若言,道:“便是林五小姐身边的那个丫鬟,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反正是跟着林五小姐一道儿进宫的那一位。”说着,又啧啧称奇,“长得是真的很像,简直就跟双胞胎姐妹一样。”
“你是说石榴?”林若言下意识地问道。
“石榴?上次在宫里好似是听你这么叫她的。”周宛瑜思考着点了点头,不忘问道,“对了五姑娘,你的丫鬟呢?说不定她们真是什么失散多年的姐妹啊!”
“她死了!”林若言没好气地回道,她没想到石榴居然这么高调,是想被侯府抓到然后连累她是不是?
“死了?”周宛瑜俏脸一白,忙道歉,“对不起五姑娘,我并不知道。”
还是林昭言擅长抓住重点,“你是在哪儿碰见她的?”
“就在画舫上,她隔了我三个位置。”
“她也是来参加绣娘比赛的?”林昭言喃喃低语,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眸。
看来石榴是找到一个更好的主家了,更能够助她一臂之力。要知道这绣娘比赛明面上说是对所有女子开放,但这世道,没有一点人脉关系哪里能进得去?
石榴,果真对进宫有种难以言明的执念啊!
不过林昭言没有让自己多想,不管石榴想要干什么,她已经离开了建安侯府,那么跟她们就没有任何瓜葛了。
今后她是生是死,是成功是成仁,都与她们无关。
“据我所知石榴并未有任何姐妹,应该只是长得像而已。”她三言两语揭过了这个话题,又跟周宛瑜寒暄一番后便互相告辞离开了。
今日难得出府,却发生了这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真不是是祸是福。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林若言打趣她,“我发现你身上真的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诡异气场,怎么每回跟你在一块儿就有许多事情发生?”
林昭言:“……”
“你该不会真如明仪师太那个老神棍说的一样,招了鬼吧?”
林昭言:“…………以后不要喊我出门,跪下来哭着求我我也不会跟你一块儿出去。”
这回换林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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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一片灯影中驶入了建安侯府。
林昭言她们下了马车,就有丫鬟上前告知刘氏已经回来了。
林若言道:“那你就先跟我去麓玉堂见母亲吧!”
林昭言并没有异议。
进了麓玉堂正屋,刘氏正在紫莺的服侍下净面卸妆,她的神色看上去有几分疲惫。
看到她们回来,忙打起精神朝她们笑道:“回来了?玩得可还尽兴,没惹什么麻烦吧?”
林妈妈替她们回答,“两个姑娘只逛了庙会,去西街河的画舫看人家绣娘比赛就眼花了,四姑娘喜爱清净的人,这一次也觉得有趣。”
刘氏就笑,“从前我说要她出门多走走她总是不肯,成日宅在屋子里,要么就同她父亲那画痴在一起探讨字画,好好的姑娘家都学傻了,所以才得了个木讷寡言的名声。”
刘氏是甚少会跟她说这些带着玩笑的亲近话的,林昭言虽然觉得温暖,但其实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显得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不会引起刘氏的反感。
正愣神间,便听林若言道:“最近她跟我在一起,变得有灵气多了,这都是我的功劳!”
刘氏啐了她一口,“你也真好意思说,我看你跟姐姐呆在一处,把那火爆脾气收敛了许多才是真的。”
林若言有些不服气地撅起了嘴。
林妈妈便笑着打趣,“都有帮助都有帮助,两姐妹就是应该要互相帮衬。”
“这还差不多。”林若言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小声嘀咕了一句,“但我总觉得是我对她的帮助大。”
林昭言终于忍不住打趣,“是是是,你最厉害,倘若不是你,我肯定还是旁人口中那个木讷的四姑娘。”
“那是自然,你看你现在都会开玩笑了,从前你才不会。”林若言大大方方地承认。
大家伙儿都被逗笑了。
紫莺道:“五姑娘您是变得越来越能说会道了。”
“她那是臭贫!”刘氏说出了真相,逗得满屋子的欢声笑语。
林妈妈觉得这样姐妹和睦,其乐融融的生活才是好啊,从前那样争锋相对真是没意思透了。
刘氏也是这种感觉,想到以往自己竟然为了心中那一点小私利,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就无比的后悔。
她又想到今日在皇宫里发生的那些个糟心事儿,顿时觉得林若言没去成皇宫也未尝不是福气。
林昭言比较敏感,一下子就察觉出了刘氏的不对劲,下意识地问道:“母亲,难道您在皇宫发生了什么事吗?”
刘氏一怔,随后挥挥手,叹气道:“别提了,不过又是那些争宠互斗的戏码,瞧着我都恶心!”说着,无比可惜地摇了摇头,“只可惜了七皇子小小年纪就成为那些人争端下的牺牲品。”
七皇子?
林昭言想起那一日在慈宁宫殿外遇到的那个有着羞涩笑容的小男孩,心“咯噔”一跳,难道他又出什么事了吗?
“七皇子怎么了?”
“差点要从高楼上摔下来,幸好他反应快及时抓住了护栏,否则这条小命早要没了。”刘氏越说越觉得心寒,想到宛妃得知七皇子差点摔下去时煞白的脸色和绝望的眼神,竟头一次对这个“情敌”产生了同情。
她在宫里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啊!
居然连亲生骨肉都保不了。
刘氏又看了看林昭言,由衷地希望这个秘密能够一辈子成为秘密。
林昭言的脸色也白了几分。
怎么会又出事?那些人也太肆无忌惮了吧!就算太后不管,皇上呢?皇后呢?也不管么!
还有那什么宛妃,自己的儿子三番四次被人欺辱,甚至连性命都接连受到威胁,她都不懂得抗争么?每天在那后|宫都想些什么?
林昭言竟然无比气愤,她很少会对陌生人产生过激的情绪,可只要一想到七皇子羞怯可人的笑容,心里就一阵阵泛疼。
不过七八岁的孩子,那些人怎么下得了手?
林妈妈也啧啧了两声,“这皇宫真就好比修罗炼狱,老奴真是庆幸五姑娘没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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