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以后嫁过去,就要累一辈子,而且可不仅仅是身体累!”
林昭言自然明白刘氏的苦心,笑着转头看她,“母亲从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
刘氏的眸光黯了黯,“母亲就是从小太被娇生惯养了,才不知人间疾苦,才会太天真自以为是,以至于磕磕碰碰了这么久,痛了太多次,才渐渐明白了过来。”
林昭言顿时说不出话来。
刘氏随后又笑着道:“你不要跟母亲学,多学学你大嫂,她是个知书达理又通透圆滑的人,虽然大房跟咱们关系不好,但母亲还是很高兴你跟你大嫂走得近。”
“大嫂人的确很好。”林昭言颔首。
刘氏道:“这次等你大嫂回来了,你就别再跟着她鼓捣什么医术了,让她教教你怎么管家。”
马氏去了通州,因为前几天她收到一封书信,说是林珏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脚,马氏看后便火急火燎地赶了过去,如今已经第七天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她刚这么想着,便有丫鬟进屋道:“夫人,四姑娘,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回来了,老夫人喊各房的夫人姑娘过去小聚。”
林昭言和刘氏都不由皱紧了眉头。
这更深露重的,不过是一个少爷回来了,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么?
林昭言更是惴惴不安。
恐怕小聚是假,是真有什么事吧?
难道……与秦玉雪有关?
不得不说林昭言的猜测很准,因为此刻,在荣寿堂,林珏和马氏对立而站,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林老太太正坐在上首的位置上,表情似隐忍又似无谓地看着他们,“秦家的大小姐一口咬定腹中的骨肉是珏哥儿的,你们两个说,该怎么办?”
马氏和林珏的脸色变得更加煞白。
在通州温存七日,回到盛京,谁曾想面对他们的竟然是这样的晴天霹雳!
一旁的陆氏也痛心地望着林珏,“原本我还以为是镇南伯府的人蛇蝎心肠,想要算计你,算计咱们建安侯府,谁晓得幸亏你祖母聪明,旁敲侧击地请人去查探,竟然查出来那是你的孩子!她说去年的十二月十八,你在同僚的聚会中喝醉了酒,可是真的?你现在又打算怎么办?”
就是在马氏听到关于宛姨娘死亡蹊跷的那一日,其实之前陆氏是找林老太太坦白秦玉雪有了身孕一事,然后林老太太就说先不急着下定论,将真相查清楚再说。
结果,竟查出了这样的真相。
怪不得人家秦玉雪堂堂一个千金小姐要嫁给珏哥儿做二房,原来如此!
她甚至为了珏哥儿的声誉而隐瞒不说,此等真情真意,他们又怎能辜负?
林珏望着陆氏,久久无法言语。
大约是悲痛到极致,马氏竟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漠然地望着林珏,轻声开口,“阿珏,母亲说的是真的吗?”
听说他受了伤,她不顾一切地赶去通州看他,跟他道歉,承认自己的不对,期望可以和他好好开始。
他答应得好好的,说会一辈子爱她尊重她,说一辈子都不会背叛她离开她。
可是结果呢?
结果,这个谎言只维系了七日!
七日之后,回到盛京,所有的一切都被撕破了!
甜蜜的表象背后是万丈深渊,森森白骨。
林珏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甚至还因为秦玉雪有了身孕而高兴,我始终没有往那个方面想过,因为无论我们之间怎么样,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可你就是这样回报我对你的信任么!
如今看来,多么可笑啊!
林珏说不出话来,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真是假。
刚收到信的时候,信上说秦玉雪有了身孕,他是吓了一跳的,而后又想到了喝醉酒那一日,迷迷糊糊中的确有个女子搂着他,好像就是秦玉雪。
只是那段时日他跟明兰闹别扭,喝得太多了,神志不清,都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才想尽快赶回盛京查明真相,可谁知却因为骑得太快而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他那时候很绝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直到明兰赶了过来,跟他互诉衷肠,那么倔强的一个人竟然会低头承认自己的错误。
其实他所求的也不过就是一个道歉。
可她却不仅给了他道歉,还给他带去了久违的温暖和感动。
他就忘却了所有的不安和烦恼,以为,可以永远温暖下去。
谁知道……
现实是这样残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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