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从王府顺出来的好东西,全都是值钱的物件,并且没有刻印,你可以放心地拿去当铺典当,不必担心麻烦。”
徐煜正好将箱子搬了过来,重重地往地上一方,然后趴在箱子上喘气,“是啊,整整一大箱子,够小姐您后半辈子无忧了!而且除了值钱的物件,还有很有绫罗绸缎,我家二少爷说怕小姐您穿不惯粗木麻衣。”
萧铭咧嘴一笑。“本想实在点带银子和银票给你们的,但都有萧王府的印记。我怕给你们带来什么麻烦。”
周静瑜怔怔的,心中全是感动,“萧铭……”
萧铭赶紧打断了她煽情的话,松快道:“没什么值得说的,这些都是我应当做的。否则看你在这地方吃苦我也放心不下。”
周静瑜的眼眶又有泪水流转。
萧铭叹了口气,“我今日来可不是跟你煽情的,我知道这段日子你过得必定不会好,心里很是担心忧虑,这不一得了机会就赶来了,我希望能看到你开开心心的样子。”
周静瑜便抬手一抹眼泪,收起心里那不断上涌的酸涩和愧疚,对着萧铭扯出一抹笑来。“恩,我听你的。”
萧铭也对着她灿烂一笑。
徐煜在一旁看着,不免又用双手捂住了眼睛,嘴里嘀咕着非礼勿视,却能从指缝间看到他眸中促狭的笑意。
萧铭用手赏了他一个爆栗,“快搬箱子,再装模作样,回去就把你赶出府去。”
一个多月的相处。萧铭与徐煜倒是培养出了一些志同道合的友情,今日能逃出来,虽说是萧歧出的主力。徐煜倒也帮了不少忙。
这不,这一大箱子的值钱物件就是徐煜这阵子以来每日偷偷一点藏到府外的榕树下的。
再加上是偷跑出来,不可能会带上小厮,便理所当然指使起徐煜干苦力了。
徐煜放下遮面的手,露出苦脸,“二少爷您身子娇弱。小人其实也不比您好到哪里去呀,就不能歇一会儿么?”
萧铭压根不搭理他,只对周静瑜道:“快领我去你们现在的住所吧,我也好拜见拜见你父亲和母亲,宽宽他们的心。”
周静瑜原本被徐煜的样子逗笑,此刻闻言,立刻冷下脸,僵硬道:“不必了,这些东西先随意找个地方放着吧,送到那地方也不过是羊入虎穴,倒要白白辜负你的一番好意了。”
“怎么了?”萧铭窥周静瑜冷厉的面庞和黯淡的眼神,再联想到她先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当即蹙起了眉头,“他们欺负你了?”
周静瑜摇摇头,“算不得欺负。”
她将事情的始末平平静静地说了出来,又嗤笑一声,“不过是他们一家人同仇敌忾,将我当外人抵制罢了,这又有什么呢,我从来都只是一个局外人……”
从小就是,当周宛瑜承欢绕膝,语笑嫣然的时候,她只能抹去习武过后的一头汗水,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萧铭清楚地看见她眸中闪过的哀伤和悲戚,不自觉地拉过了她的手,低声承诺,“没关系,今后我们会是一家人,所有的人都会关系你爱护你,不会再有人给你脸色看了……”
周静瑜对他浅浅一笑。
萧铭又握紧了她的手,冷然道:“不过就是这样我才更要去了,我要让他们知道你是有我护着的,谁都休想要再欺负你!”
周静瑜笑着拒绝了他要帮忙撑场子的话,道:“你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我始终是晚辈,难道想要他们敬我怕我么?我不想再让他们与我疏离,更不想让他们觉得我大逆不道,至于桂姨娘,小人难防,我会尽快解决,你无须担心。”
萧铭是知道周静瑜不似一般的大家闺秀温婉柔弱,武将之家出生的她,骨子里始终透着一股果敢和坚毅。
他笑着点点头,掠过话题,道:“既如此不然我们就去街市上逛一逛吧,今日的庙会格外热闹,就当是散散心了。”
周静瑜自然点头应允。
萧铭又对着徐煜挥挥手道:“你将箱子随意找个地方藏起来吧,我们先去逛街了。”
“……二少爷。”徐煜的一张脸顿时皱成了苦瓜,“不带这样的,说好了小人助您出来就放小人一天假的啊,结果倒成了搬箱子的苦力了。”
“会给你双倍的报酬。”萧铭笑眯眯地诱惑。
果然徐煜眼睛一亮,挣扎片刻后,痛下决定,“行吧!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为二少爷效命是小人的荣幸!”
看他一副见财眼开的样子,周静瑜“扑哧”一笑,又见他虽然“二少爷”“小人”的叫着,但行为举止间没有丝毫规矩可言,一点都不像是教条森严的萧王府培养出来的下人,不由好奇,“这是你新买的小厮?怎么这般大了……”
一般高门大户买进的新小厮都是六七岁左右尚未懂得世故的孩子。
听她所言,萧铭微微瞪大了眸子,“你不认识他?”
周静瑜皱了皱眉,认识?她有必要认识他吗?
“他不就是当初你背着我去的那个医馆救我的大夫么?难道你忘记了?”萧铭连忙追问,心里对周静瑜的忘了那晚的事儿多少有点不大舒服。
周静瑜的脸色刹那间白了。
徐煜也是一脸错愕加不解地看着萧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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