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同时为自己成功转移了话题大松一口气。片刻之后,梅香和梅兰两人回来,后面跟着四个轿夫抬着一顶蓝呢小轿。凌云扶着君牧野上了轿子,自己则跟在旁边步行,不时问一声轿子可稳,是否觉得颠簸,一再叮嘱轿夫宁可慢点也要保持轿子的平稳。
到了宁氏住处,立即便有下人迎了出来,适意和如意恭敬地向夫妻二人行礼。适意看着从轿子里出来的君牧野道:“大人可来了,老夫人已经盼了许久,正说要派奴婢再去催催呢?”
如意也道:“大人可是不舒服,为何乘了轿子,快进屋吧。”
君牧野见宁氏的人对他如此热情非常不习惯,稍稍退了一步,躲开二人搀扶的动作,看向凌云。
凌云会意,扶着他的胳膊,对二人道:“你们在前面带路吧。”
二人自是清楚君牧野同宁氏之间的关系,一边笑着一边将两人让进屋里。刚进门如意就大声禀道:“老夫人,您快看看谁来了,是大人啊,您可是盼了他一个上午呢!”
君牧野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抬头,他记得这里的人对宁氏都是以“殿下”相称的,本来听凌云说宁氏失忆了他还心存怀疑,但以他这么多年来的了解,这次怕是真的。
“快过来让为娘看看,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不过是病了一场把儿子都给忘了,我儿,你莫生娘的气!”
宁氏慈爱的声音从主座上传来,君牧野几乎都要以为上面的不是宁氏了。经过多日的调养,宁氏的气色已经好很多,因为消瘦许多,以前圆润的脸缩了一圈儿,此时眯着眼含笑望着他,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君牧野与凌云进屋的时候是背着光的,一直到两人来到跟前,宁氏才看清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模样,她不解道:“我儿与为娘并不相像,可是像你父亲?”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见到这个儿子的时候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反而在看到他那张脸的时候还有些厌恶。她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会讨厌自己的儿子?
宁氏觉得有些对不起儿子,尽量掩饰自己的情绪,叹道:“我记忆中的仍是二十几年前的人事,一觉醒来物是人非,真希望能快点恢复记忆!”
君牧野的脸一直很僵硬,面对宁氏的问题与感叹不知如何作答,听到凌云说话,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一白,更加沉默了。
凌云对宁氏道:“儿媳也没见过公公,都说儿肖父,想来从夫君身上当能窥得公公一二。”
宁氏看着君牧野点点头:“是啊,儿媳说的不错。为娘刚刚见我儿被儿媳搀着进来,可是身有不适,娘听说你跟着皇帝出游了,一切可还好?”
君牧野不适应宁氏和声细语的样子,总觉得心里毛毛的,便一直盯着地板不说话。
凌云连忙解释道:“路上出了些岔子,夫君受了点伤,怕您担心不愿说出来,儿媳以为儿是娘的心头肉,若是不告诉您,您一旦从其他途径得知定会伤心。”
宁氏倒没体会到什么担心的情绪,因此只是看着君牧野关心了几句,便道:“既然病了如何还过来,打发丫头过来说一声就行了,既如此,我也不多留你们了,快回去养着吧。”宁氏下意识地想要快些打发两人,说了这些又觉得自己反应有些平淡,便又加了一句:“适意,如意,你们去把我珍藏的两支老参取来,让大人回去补补身子。”
凌云不愿占她便宜,推辞道:“母亲自个留着用吧,府里并不缺这些东西,反而您也要好好调养,改日再让管家送来一些。”
“府中的东西怎么能一样,怎么说也是我这做娘的一片心意。”宁氏示意两个丫头去拿,这边与凌云说着一些临别的话:“既然我儿病着,儿媳这几日便不用来问安了,把他照顾好最重要。对了,还有御医,你也带两个回去吧,我这里留一个就够用了。”
凌云想想这样实在方便,不再推拒,同君牧野向宁氏道了谢,等老参取来让梅香收着,便回随云居了。
见他们离开,宁氏忍不住和适意嘀咕道:“为何我看到儿子并不开心,却只盼着他离得越远越好?”
适意动了动唇,与如意对视一眼,默不作声。
一直回到随云居,夫妻二人都没什么交流,君牧野有些疲惫,凌云为他脱了外衣,将他安置在床上休息,刚想离开,就听君牧野沉沉道:“夫人,如果我不是父亲的儿子你会如何?”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