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都写了些什么,竟然能让一向风度翩翩完美无缺的萧景失态如此?
萧景注意到她的目光,迅速把信收起来,没再多言便回房了。
景,碍于身份不能出面见你,我很抱歉。来去匆匆,长话短说。我知父亲之死必然与你有关,此事乃家父自愿,我无权追究也不愿追究,念在多年的情分上,请你在做任何决定之时能够多为天下百姓着想。
这是凌云匆忙之下写给萧景的信,有许多话,凌云都想亲自问他,可最后发现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最后竟是连句告别之语都说不出。
相府,君牧野这两日一直在忙拖雷使者一事,因为凌云外出,宁氏卧病在床,即便宁氏不乐意见到他,但为了尽孝,他还是争取每日午时之前回来给她问安。
回到随云居,依然是梅兰出来迎接,他想起凌云走之前的安排,不由问道:“夫人不是让你教何聪算账吗?”
梅兰一愣一边随他进屋一边答道:“奴婢把方法告诉他让他自己练习,这些奴婢是帮不上忙的。”
君牧野没吭声,一进屋就见梅兰伸手来解他的朝服,他不由微微皱眉,看着踮着脚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闻到她身上甜腻的脂粉味,胃里猛地一阵翻涌,喉头微微翻滚,他猛地后撤一步,离那香味的源头远了些。
梅兰微微一愣,见君牧野脸色发白,额头有些冒汗,立即便要取出帕子朝他额头按去,谁料君牧野再度后退,同时冷喝道:“不用侍候了,你出去吧。”这时,正好梅竹打了洗脸水来,她看到这一幕,瞧了一眼梅兰,把水盆放好,对君牧野道:“大人洗把脸吧。”
君牧野仍是觉得胃里不舒服,平日如果凌云不愿服侍他,他宁愿自己更衣,谁知今日梅兰这丫头如此鲁莽,直接就要为他解衣扣,多年未曾有过的感觉再度涌起,让他脸色十分难看。
梅兰察觉到君牧野的抗拒,面上十分窘迫,本想去为他取替换衣裳,却见君牧野看都不看她们两人一眼,淡漠道:“这里不用伺候,你们出去。”
梅竹闻言迅速答应了一声退下,梅兰还想留下,可以看到君牧野的冷脸又退缩了。
梅兰和梅竹两人一间房,回去的路上,梅竹看着梅兰欲言又止,一直回到两人的房里,梅竹才开口道:“梅兰,你在想什么?”
梅兰一直皱着眉绞着手帕,即便回到房里也是这般坐在那里,低头不语。听到梅竹的话猛地抬头看去,发现她看自己的目光似乎完全洞察了自己的心思,当即有些恼羞成怒:“没在想什么?”
梅竹一双乌黑透亮的大眼紧紧盯着她,问道:“你想对不住夫人吗?”
梅兰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跳了起来,清秀的脸上闪过慌乱:“你再乱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对不起夫人?”
梅竹的眼睛猛一看清澈见底,再细看又黝黑深邃,她直直地望着梅兰,不喜不怒:“因为咱们是一起进来的,我才提醒你,大人,不是咱们这种人可以靠近的。”
“咱们这种人,谁是咱们?”梅兰看着她讥讽一笑:“你还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以为你是谁,你和我永远不能称为咱们,虽然现在你和我的身份一样,日后如何就不一定了,时间还长着呢!”
梅竹瞬间了然,眸中透着一丝深深的讥诮:“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好吧,那我拭目以待,看看会怎么个不一样法。”说完,再不理会梅兰,转身去等君牧野从宁氏处回来,然后问他是否要用午饭。
梅兰躲在房里气得双眼发红,再一想到君牧野冷漠至极的神情,又觉得心寒和委屈。
凌云一走就是五天,期间没有半点音信,君牧野心里挂念,决定等拖雷使者走了就去把凌云接回来。
这日恰好是拖雷使者返程的饯行宴会,宁国众臣虽然对拖雷坑走自家那么多粮食心有不甘,但既已达成协议,面上还是要做出一派欢喜高兴。同时,想到南北危机终于解决掉一个,得以喘口气的情况下,难得有次宴会,于是众臣有些把持不住了,纷纷互相敬酒,不喝不行,而作为最高领导着的君牧野自然也逃不掉。
虽然君牧野的表情有些吓人,但是挡不住拖雷使者啊,人家直接要给丞相大人敬酒,不喝行吗?这有了第一杯就有第二杯,后来也分不清到底喝了多少,总之拖雷人能喝,十几人下来他便有些站立不稳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