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站着。两人目光相对,凌云问:“你在生什么气?”
君牧野打量她半晌,才道:“你和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就闹到了这个地步,别告诉我你一开始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凌云本来也没打算隐瞒他,当下将自家与族里的关系细细道来,说到凌子峰下葬时族人没有一个出现时,语气中便是十足的怨愤,再将此次她对几人突然上门心怀不轨的猜测道出,最后总结道:“我们家同族里本来就没有什么联系,如今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但有些人明显不知道分寸,我也只好警告他们一番,让他们不要太过分。”
君牧野明白凌云的顾忌,但对于她大把撒银票的行为仍是不解:“为什么你让他们出银子偏要自己出,你有银子没处花是不是?”
凌云不禁苦笑着摇头,将自己的考量一一道来:“眼下我出了这么多银子为他们赎罪,无论在身份上还是在心理上都低我一等,他们若再遇到麻烦,想到这次事件,找人帮忙的时候会自动避过我,我花银子就是为了减少麻烦,何乐而不为?再说,这些银子大部分都入了国库,我早就打算再拿出一笔银子给国库的,这次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上次就是从你嫁妆里出的银子,这次还是,为什么不是从府里拿银子?”君牧野十分不悦,怎么总感觉凌云和他不是一家人似的,做什么都不花他的银子,心里真是非常不爽。
凌云明白了他的想法,顿时哭笑不得,坐到他身边好声劝慰道:“这有什么好计较的?”她想起现代的一句话,便以玩笑的形式说给君牧野听:“反正你的东西是我的,我的东西还是我的,我先花哪一部分有区别吗?”
君牧野愕然地望向凌云,这个时代哪个妻子敢同丈夫说这话,除非是不想过了。但从凌云口中听到这话,君牧野却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他将凌云揽在怀里,还表示赞同地点点头道:“嗯,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只要你的人属于我。”
凌云见他终于露出了笑容,刚有些好笑,便又听他道:“以后别再向我下跪了,我觉得很难过。”
凌云诧异地忘了他一眼,眸光一转,她试探着道:“你放心,我不会白跪的,有朝一日总会还回来的。”
“哦,此话怎讲?”君牧野以为凌云再说凌氏族人。
熟料,凌云笑着斜睨了他一眼,道:“哪**若犯了错,我会让你跪搓衣板,你知道搓衣板是什么吗?”
君牧野一听凌云让他下跪,心里一愣,面色有些难看起来:“那是什么,为什么要跪那个?”
凌云觑着他的脸色,解释道:“我曾听说有这样一个国家,在他们那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有时候丈夫犯了错,妻子又不好在人前教训丈夫,回到房里便会让他跪搓衣板以示惩戒。搓衣板你大概没见过,就是一块搓洗衣物的板子,上面有锯齿形凹槽,想知道跪上去是什么感觉吗,不如我命梅香去浣洗房拿一块儿,你试试?”
君牧野早已惊得睁大了双眼,居然会有这样的国家,那样的妻子未免也太强悍了,云儿不会也想效仿他们吧?想到这,君牧野后背就开始不停地冒冷汗,一想到白日他在外面威严无比地处理国事,回到家却要对凌云跪搓板,脸上顿时烧了起来,太丢脸了!
凌云见君牧野并没有因为她觊觎的话生气,反而红了脸,不禁又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待会儿就让梅香拿块搓板放屋里,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惹我生气?”
君牧野连忙大呼冤枉:“云儿你别这样,我何时惹你生气了?”
凌云斜睨他一眼:“你敢说从未有过?”
君牧野坚决否定的话未出口便被自己吞了回去,想到之前有几次自己对她发脾气,虽然心里早已后悔,却都没有此时更甚,无论那个搓衣板长什么模样,他都不要跪,于是当下哄道:“我不会惹你生气了。”
凌云心里惊喜于这个意外收获,没想到君牧野这么好商量,尤得了便宜还卖乖:“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暂时先算了,日后你若犯错,就自己主动点,别让我催哦。”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君牧野连连保证,见凌云终于松口连忙抹了一把额头,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满头大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