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个暗亏,对淮南总兵大营原本就不爽。先前也只是惊到,不曾想到淮南总兵大营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现下了岳维周点出来了。这些人也觉得心里痛快——谁要他们装贼的?既是装贼,那死了活该。
大伙响亮应了一声,四下仔细查看起来,直到无一遗落,确定没有活口了,岳维周这才收兵。
另一拨盯梢的这时也派了人过来,见了满地的死人,吓了一跳。
岳维周喝道:“怎么样?那边都还看着吧?”
盯梢的答道:“还看着呢,正等着大人下令。”岳维周看了一眼顾惜朝,提了大刀,冷森道:“走,咱们去会会他们。”
这里既是没有留下活口,另一拨人自都没有放过。待到事毕,岳维周又吩咐底下人将山里搜了一边,将埋伏的场地也都打扫干净了。
所有事完了。天已经大亮了。岳维周领了巡防营人回了盂县,顾惜朝等人则回了庄子里。
章杏醒了,要见他。
叶昕晨不由得看了看顾惜朝。顾惜朝脸色未变,扬了扬手,示意回话的人退下了。
看着顾惜朝慢条斯理卷袖子,叶昕晨连忙打了水来,伺候顾惜朝洗了手脸,换了一身衣衫。他原本想跟着顾惜朝一同过来看看。到了院子门口时。顾惜朝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叶昕晨只得退下了。
这庄子的主院向南,太阳才升起来。照得满院子金光灿灿的,六七月的季节,花也开得甚好,引得两只蝴蝶,翩翩飞过。顾惜朝看了一眼,脸上的神情不由得柔和下来。他掀了帘子进去,如碧连忙过来恭敬行了个礼。顾惜朝摆了摆。她便退了。
章杏原本在窗边坐着,看见顾惜朝进来,站起了身。
她的脸色已是好了些。顾惜朝没有看她,径直走到桌子旁边,一边倒茶水,一边问:“什么时候醒的?好些没有?”
“我没事了。”章杏盯着顾惜朝。回道。“多谢你了。”
顾惜朝心里又来了气,一口气将一杯茶喝精光了。啪一声放桌上。
房里一时静下来。
章杏低头看了看自己脚尖,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了气,抬起头,又说道:“顾世子,不知道我嫂子好些没有?她现在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她。”
顾惜朝看着桌上点点溅泼的水渍,忍了忍,淡淡道:“她还活着,我让人把她送到盂县去了。”
章杏听了,心里一时悲喜交加,眼圈也不由得发涩起来,但到底也没有让眼泪流下来,只笑着看着顾惜朝道:“多谢。”
顾惜朝最听不得这话来,当下转过身来,嘲讽道:“你除了这句话,是不是不会说别的?”
章杏愣了愣望顾惜朝一会儿,屈身恭敬行了个礼。她心知自己欠顾惜朝良多,一个谢绝是不能了尽,然而,她也只能给他这些。日后到底太远,又有太多不可测,还报的话说得太美好,除了无端让人笑话外,再是没一点用处。
顾惜朝猛一下拍到桌上,使得桌上的茶具都跳了跳,盯着章杏,气得说不出话来。
章杏规矩行了个礼,轻声道:“大恩不言谢,顾世子日后但有所求,我们夫妻两人定会倾力还报。告辞了。”她话说完了,就径直出门去。
“站住!”顾惜朝喊道。
章杏脚下顿了顿,还是往门口去,却被门口的两个婆子拦了下来。章杏的手不由得发起抖来,几闯不行,她突而转过身来,看着顾惜朝道:“顾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惜朝脸色铁青走到章杏面前,居高临下看她一会,低下头,看进章杏的眼睛里,咬牙切齿说道:“什么意思?我来告诉你什么意思?李孝轩,他不配!”
章杏瞪着眼睛看着顾惜朝。他眼里的火肆意烧着,有种焚尽一切的疯狂。她心里不由得怕起来,哆哆嗦嗦说:“你疯了!”
顾惜朝嘿嘿笑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头,看着章杏,一字一字道:“我是疯了,章杏,你可满意?”
章杏瞪着她,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看着顾惜朝扬长而去。她坐下来,哆哆嗦嗦摸到茶具,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逼着自己安静下来。
顾惜朝大步出去时候,看了门口的两个婆子一眼。那两个婆子都低下了头去。他出了院子,一脚将门口的盆景踢老远了。那盆景种了一株名贵兰花,咕噜咕噜滚了一通后,花盆碎了,里面花草与泥土溅得到处都是。顾惜朝站住了,愤怒的脸色慢慢变得颓废伤心,喃喃说道:“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可我只恨我疯得还不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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