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参加那些复杂的争斗,只想着让他平静安乐的过一辈子,却不想,翟南并不排斥老爷子时不时的点化,甚至是很乐意去学。也因此,在交代了老太爷不准强迫翟南接受不喜欢的亲事和个人安排后,也便是允了老太爷的决定。甚至,在临终前,也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老太爷今后莫要干涉亲孙子的个人事情。
可到底,翟老太爷一辈子都在谋划,说是不干涉,又哪里可能真的就放下。当得知自己大寿的时候,亲孙子不经批准,直接就把一个付家女子塞到自己家门里面,那股子火气憋在胸口,想不发泄都难。他不会承认自己是看不上一个流落民间的小贵女,更不会明目张胆的违背老伴意愿去干涉亲孙子的婚事。最后,七拐八绕的,捏了个不顾翟家死活的过错,把翟南弄回祠堂里来教训。
却不想,这混小子口口声声就是老伴的意思,一点都不顾他的感受,当真是没气都得逼出三分来。不教训教训他,这小子指不定以后还会办什么出格的事情。
“柏秀,你别替这混小子说话。当年,你姥姥允了他婚姻自由,这个我不计较。可是,这臭小子事前有没有和我们家里的长辈商量过,你知道那付家女子背后有多大的麻烦?我们翟家走到现在,每天要面对突发状况?远的不说,就说近的,江家的事,到底是不是你这混小子做的?”老太爷越数落越生气,直接夺过柏秀手里的拐杖,又要往他身上抽去,柏秀脸色大变,忙拉住他,却是拉不住,又让翟南收了一个闷棍。“还有,京城付家那一摊子事,搅和了二三十年,他们家都没扯清楚,你横插一脚,又算是什么事?你这臭小子,非得让我们翟家砸在你手上是不?”
老爷子也是心疼孙子的,嘴上念叨着,虽然狠心给了他一棍子,这次到底是火气没刚才旺了,手下力气留了三分。饶是如此,翟南刚才憋回去的一口老血又是不停地翻滚。
柏秀上前,把老爷子的拐杖夺回来,“姥爷,您别生气啊。您先听南哥哥说的再打他也不迟啊。”
翟南被打得各种烦躁,看柏秀来了,心里也就放下了。当即丢下一句话:“江家老早就该灭了。现在没了,我还觉得晚了呢。京城付家的事情,您老也不用担心,我当时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就是早都部署好了的。要说我哪里做错了,不过是没有第一时间把云欣领过来给您瞧瞧罢了。您放心,等我到手了,第一时间给您看看孙媳妇儿。”
翟老太爷被柏秀扶到旁边椅子上坐了,正端起一杯茶水润喉咙,猛不丁的听翟南要领孙媳妇见他,一口水喷出来,怒不可遏的就要站起来再给他一棍子,也幸好柏秀及时的拉住他:“姥爷,您消消气儿。”
喉咙里哼了一声,老爷子坐回原处,手搭在太师椅的把手上,隔了良久,才闷声道:“你姥姥虽然答应了不干涉,到底,婚姻大事是由不得胡来的。我不认可的人,你姥姥就算是应了,她在地下也不会开心的。”
柏秀听见了这是妥协的苗头,马上对着翟南使颜色,让他说点好听的,哄哄老爷子。
翟南瞟了她一眼,何尝不知道这是老狐狸给自己台阶下。可是,他在周家用了这么多的心思,怎么可能就不做抵抗的,这么轻易就任由自己胡来了?呃......这个“胡来”是老太爷认为的。
当即,翟南闷声道:“您别老觉得周玉珍有多好,改天空了,我把她的资料给您看看,到时候,你想揍的人肯定不是我。”
翟老太爷也没指望这个不听话的孙子能说出什么好象牙来。虽然没报希望,可是,骤然听见他这么诋毁周家女子,到底是不开心了。当下拍着太师椅的椅背,大声吼:“你行,你臭小子随便动用人,就是做些听墙角的龌龊事儿。我本来都不想提了,你还洋洋得意的跟什么样。怎么,周家女子哪里不好了?人家有你这么忤逆么?告诉你,甭想着给我捏造点什么,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你那点小心眼,我还能不知道?甭想着转移注意力,就算没有周家女子,A市,京城,哪里没有好的?你那么金贵,怎么就不知道找个矜贵人儿给我瞧瞧?”
翟南笑,摇摇头,“说来说去,您不还是看不上云欣的家世么?”
老爷子噎住,跺跺脚,就要再说。
却不想,翟南直接从蒲团上站起来,对着老太爷一个鞠躬,“爷爷,您要说的我都知道了,我要表达的也都表达了。我们就别再撕扯了,省得您一个顺心又给我夹枪带棒的,我又不能对您打过去。这实在是忒不公平。现在天不早了,您先歇歇吧。有柏秀陪着,我也放心。”
老太爷哼了一声,懒得跟他说话。柏秀在旁边打圆场,也是陪着笑脸劝:“是啊,这里祠堂到底不能久呆,您在这里都一个下午了,先休息下,有什么话想起来要说的,大不了让南哥哥再来就是了。您说呢。”
老太爷挥挥手,到底是不甘心。“臭小子,不听老人言,迟早有你后悔的。”
翟南没理会,等他被柏秀搀着走了,才一甩额前的汗,冷下脸来按了下手腕上的钻石袖扣子,“备车。”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