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身子不爽,炕上倒着呢。”他也不知道哪个是小姨子,嬉皮笑脸的道,眼睛盯着洛醺不放。
卢丹道:“我姐身子不痛快那我去看看她。”
胡占山拦着:“这可不行,郎中说了她需要静养,再说你们两个风尘仆仆的大老远而来,怎么也得吃了饭再说其他。”他说着吩咐下人去做饭:“来个小鸡炖蘑菇,把腌的咸肉拿出来,去豆腐房再称一斤豆腐,饭要用新米。”
卢丹道:“我们吃完了。”
洛醺急忙抢着补充:“但没吃饱。”
卢丹不明所以的看看她,洛醺低声道:“白吃为啥不吃,我好久没吃腌肉了,在奉天一直都吃鲜肉,腌肉味道非常特别的。”
卢丹心说你可真是没心没肺,这样的饭你都吃得下,不过听洛醺一说,她也馋了,她家里很少吃肉。
饭菜做好,胡占山亲自作陪,就在堂屋里间的炕上,一泥盆热腾腾的小鸡炖蘑菇,一大海碗水豆腐,腌肉炒茄子干,晶莹剔透的大米饭。
洛醺和卢丹先忘记找胡占山谈判的事,刚在卢丹姑姑家吃完饭,竟然又各自吃了一大碗,啃鸡肉弄得满嘴都是油,最后实在吃不下了,洛醺打着饱嗝开腔道:“那个,胡老爷,我们今天来是有件事,卢丹的姐姐,就是你前些日子抢来的,我们要把她带走。”
“啥?”胡占山愣住,转瞬又明白过来,这俩丫头片子是来救淑珍的,呵呵一笑试探的问:“就你们俩,我那连桥没来啊?”
卢丹道:“我还没结婚,哪来的连桥,这是我同学洛醺,她也没结婚。”
胡占山心里顿时有了底,也就是说她们没有帮手,冷笑道:“淑珍是我明媒正娶,在我家里过的好好的,你们为啥带走?”
卢丹用手一指他:“是你抢来的。”
胡占山眼珠子一瞪:“那又怎样,我们也拜了天地,也洞房花烛了。”
洛醺帮腔:“淑珍姐姐不愿意,你这是强抢民女,犯法。”
胡占山从炕上下来,在地上叉腰一站,威风凛凛道:“你们是不知道我之前干啥的吧?胡占山不是我的真名,我姓胡,占山是外号,因为我之前是占山为王的胡子,后来打家劫舍累了,就在卧虎屯买房置地,我那大老婆死了,淑珍虽然是填房,现在也是大奶奶,我也没三妻四妾,她也愿意,我们两夫妻恩恩爱爱的,你们跟着搅合啥,抢的不假,但彩礼给他老李家了,是他们不稀罕给我送了回来,卧虎屯的王法是我定的,谁也管不着。”
看他蛮横,卢丹又想起了这一茬:“你不知道我这位同学她叔是谁吧?”
胡占山走近炕沿一拍桌子:“我管他是谁!”
碗筷震得叮当响,吓得卢丹往后蹭,洛醺倒是没怕,从炕上站起,也叉腰居高临下的看着胡占山,输人不输阵。
卢丹见她这般模样,也壮胆道:“她叔是奉天市长,她二叔是剿匪司令,她朋友是奉天有名的大财阀孔至尊,她还有个日本……”
洛醺急忙捂住卢丹的嘴,呵斥:“你是不是想把我的祖宗八代都告诉人家。”
卢丹掰开她的手,和胡占山叫阵:“总之,她家里都是大官,今个她来管你要人是先礼后兵,你不给,她叔立马就带兵来打。”
卧虎屯离奉天不是很远,奉天改朝换代胡占山当然也知道,语气软下来问:“她叔,是沈稼轩?”
卢丹点头:“嗯,她叔可疼她了,你不把我表姐还给我们,等她回去找她叔,就把你家夷为平地,她二叔叫沈稼辚,张大帅身边的红人,他专门剿匪,她二叔也疼她,一门大炮就把你这宅子轰炸得片瓦不存。”
胡占山是老狐狸,吧嗒吧嗒嘴:“不对啊,你说她叫洛什么,她叔为啥姓沈?”
卢丹咔吧咔吧眼睛,才知道自己弄差批了,想想道:“她叫沈洛醺,我们是同学,亲近,习惯省略姓氏。”
胡占山老谋深算,无法确定真实情况下,好汉不吃眼前亏,答应:“好,你们可以把淑珍带回去。”
他说完回到自己房间,喊来狗腿子张二狗,吩咐:“你派几个人,在老李家房前屋后盯着点,别让她们把奶奶带走,另外你亲自去趟奉天,打听下新任市长沈稼轩有没有哥侄女叫沈洛醺。”
张二狗领命而去。
胡占山果然让淑珍随着洛醺和卢丹回了娘家,这两个丫头旗开得胜得意洋洋,卢丹姑姑、姑父,李家夫妻高兴的是一会哭一会笑。
唯有淑珍默默不语,脸色沉重,完全没有跳出火坑的欢喜。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