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家每户都在准备,有那些手上富余些的,都会趁旧年新年交替时到各寺庙许愿还愿,你不趁此机会开门推出自己的铺子,还待何时?你想年后开张,想必是冲着上元佳节吧?那时,镇上确实会张灯结彩举办灯节,可是,只那时,总归不如现在时机妥当。”
九月立即听进去了,不过,她还是有些犹豫,年前开业,她所有的东西都没准备好,如何来得及?
“怎么?有难处?”鲁继源眼睛一瞟,便看出了她有为难,笑着问道。
“确实有难处,我昨儿才临时想到租下铺子,今日来是筹备物件来了,铺子想开张,怎么着也得配置好人手、准备好货物、布置好店铺吧?可我那儿,还是空空如许。”九月苦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又有何难?”鲁继源却笑道,“当初我开这铺子,也就准备了一块烂木头,一大一小两把刀,你瞧我这儿如今怎样?这天底下,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事儿,关键还是在你自己。”
“多谢鲁公子鼓励。”九月笑着道谢,这人,倒是有些自来熟,只不过是与他签了一纸合作契约,他倒是热心起来了。
“那,先回我铺子里吧,中午就在我那儿吃饭,吃过了饭,你把要的东西都画下来给我……是了,你会画画吧?”鲁继源这时才想起伍子说的她是他同村的,那么,一个村姑能认字会画画吗?“要不,你把要求告诉我可以的,我画出来给你瞧,或是,我那儿有我自己这些年画的样稿,你瞧着选,到时再细改。”
“行。”九月听罢,也不着急说自己会画了,直接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回到了鲁继源的铺子,伍子看到九月回来,颇为高兴,只是,看到鲁继源和九月这样熟稔,他又忍不住狐疑,若不是方才是他亲自介绍的,他还真会怀疑两人是否是旧识的朋友。
鲁继源一回到铺子里,就叮嘱那丫环下去准备酒菜,中午招待九月一起吃饭。
丫环领命下去,鲁继源和九月又回到了那屋里,院子里做事的几人纷纷侧目,猜测着九月的来历。
九月没有在意,鲁继源更不会注意这些,他让九月在屋里稍候,就去了楼上,没一会儿便抱回了一本厚厚的线装画稿,摊开在茶几上让九月翻看。
“都是你画的?”九月翻了两张,便惊讶的抬头看向他,这上面画的除了她在铺子里看到过的小玩意,还有许多许多的画像,有各种常见动物的,有各种常见花卉的,有各种小人儿的,厚厚一本,估算着足有上百张,被他整整齐齐的装订成册。
“是啊,这一本,算是我比较满意的画稿了,你瞧瞧,需要什么样的。”鲁继源点头,给九月倒了一杯茶放在另一边,又取过了纸笔放着,对她笑道,“你慢慢看,我先去做事,你看中哪样便按着这上面的页数记着,一会儿好了叫我一声。”
“好,你忙。”九月点头,专心的看了起来,她只觉得每一张都不错,都想把它做成香熏烛,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决择。
磨蹭了半个时辰,她才算选定了十八个花样记录了下来,又随手画了几个模子的图样,又在边上写下了几个。
“祈姑娘,可选好了?”此时,中午饭已经准备好了,院子里的人已经停下了手,略略收拾了一下往后院门边的房子那儿走去,鲁继源刚刚洗净了手,就这样甩着手走了回来,笑着问道。
“好了。”九月在纸上添了几画才搁了笔,“暂时就这些,每样先备上三五个,在这之前,这几个模子还需先赶制出来。”
鲁继源随意的拿起了纸,看到那上面的字与画,不由惊讶的看着九月。
“怎么?”九月挑眉。
“没什么。”鲁继源不好意思的笑笑,他哪里好说自己先前小看了她,如今看这端正秀丽的小楷字还有那流畅的线条,没有几年的墨水喝下去,是不可能的,倒是他有些门缝里瞧人了,听说她是大祈村人氏,便将她当成了那寻常的目不识丁的村姑了,说出来实在惭愧。
九月也没在意,只是与他叮嘱了几处细节,把自己的要求重述了一遍。
两人谈得兴起,直到丫环来请吃饭,鲁继源才意犹未尽的收起了画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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