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己是什么感觉了,把孩子接下来后,下意识的就跟钱来娣报告了一声。
“快些清理。”文太医还在旋着那些扎在肚皮上的针,催促道。
“快,剪脐带。”九月一把端过那个碗送到李大娘边上。
清理口腔,剪脐带,扎脐带,然后转手给余阿花抱去清洗,李大娘则还在收拾钱来娣这边,胎衣还没有挽出,大人就还没有安全,不能大意。
所幸,文太医的医术实在了得,没一会儿,胎衣挽出,钱来娣也累极入眠,文太医收了针,转到了余阿花那边。
“孩子抱过来看看。”令人意外的是,文太医居然提出要看孩子。
余阿花正给孩子打包,听到忙抱了过来,包还散着,一抱之下便有些散乱。
“文太医,孩子有什么不对吗?”九月也担心,这孩子原本应该是先娩的吧?被这么一耽搁,在肚子里也不知道有没有窒息,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无碍。”文太医检查了一番,还拿了那几枚金针往婴儿身上扎了一下,针尾竟渗出一滴黑黑的血,不过,随着他去了金针后,婴儿的哭声竟响亮了许多,“先天虽有些不足,但日后好好养养便好了。”
九月这才松了口气,她相信文太医的医术,既然他说无碍,那就无碍了。
“十九妹,你把孩子抱出去吧,我帮着李大娘收拾一下。”余阿花俐索的把孩子重新打好包,包了襁褓递给九月。
“我抱?”九月看着那小小的软软的孩子,有些不敢伸手。
“没事儿的,这样抱着就行了。”余阿花看到她这样就知道她没抱过孩子,不由笑了,示范着把孩子放进了九月怀里。
九月只好僵着手抱着孩子和文太医一块儿出来。
外屋,余四娘正抱着孙女不断的和人显摆,钱母到底心系着女儿,守在门边不敢离开,祈稷也眼巴巴的站在门前,也顾不及去瞧女儿一眼。
“十堂哥,恭喜你,儿女双全。”九月看到祈稷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心里一软,懂得心疼媳妇儿的汉子真是好汉子。
“儿女双全?!”众人顿时哗然,恭喜声不断。
“九月,你嫂子呢?”祈稷心急之下,直呼九月的名字。
“嫂子累了,睡过去了。”九月忙安抚道。
“她没事?”祈稷惊喜的问。
“没事儿,熬过来了。”九月笑道,“十堂哥,以后你可得好好待嫂子,她这次可是过了鬼门关了。”九月倒也不是有意夸大吓唬人,要不是文太医在,无论是钱来娣还是这小男娃只怕都过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祈稷连连点头,偌大个汉子如同孩子般又器又笑起来。
“快抱抱你这小儿子吧。”九月把怀里的娃娃塞了过去,她不会抱孩子,这一会儿功夫手都快僵了。
“嗳嗳。”祈稷欢喜的手忙脚乱,不过总算把孩子稳稳的抱在了怀里,他比九月好些,几个侄子小的时候没少抱,一会儿就适应了,一双眼睛再也无法从怀里的小人儿身上拔出来了。
“文太医,还烦您帮我嫂子开个调养的方子。”九月客气的向文太医说道。
“好。”文太医点头,自有祈菽陪着去开方子,这边帮忙的工匠们也都被祈黍安顿好,坐在堂屋里笑语宴宴。
一场祸事消弥,还得了一儿一女,相熟的人都替祈稷高兴。
“九月啊,婶……谢谢你了。”余四娘抱着孩子走到九月面前,忽的红了眼眶,膝盖居然就软了下去。
九月吓了一跳,避到了一边,尴尬的说道:“三婶,谢就不用了,您以后别骂我就行了。”
“不骂,不骂,以后谁敢骂你,婶就帮你骂谁。”余四娘倒是光棍得很,听到九月这话,笑着说道,一点儿也没有不自在的迹象。
“祈家妹子,帮我也画个符吧,我家那孩子到晚上老哭,一哭就身上冒汗,不管什么法儿都不成呢。”围观的妇人中有个胆大的凑到了面前,异想天开的说道。
“……”九月顿时愣住了,她画符只是为了让钱来娣安心好不好?又不是万能的,她也不会治什么病啊……
“还有我,还有我。”有一个带头,后面便接上来一堆人,纷纷叙说起了自家的病痛,想让九月给画个符好让他们解除这些烦恼。
“几位伯娘,婶娘们,请听我说。”祈稻的媳妇儿看到九月被围,忙在边上劝道,“我们家十九妹也累了,大伙儿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这会儿,还是让她先歇歇,这人疲累着,画出来的符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呢?”
九月顿时对这位大堂嫂另眼相看,刚才,就是她提醒用符“安心”,这会儿又站出来解围,真是太善解人意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