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一时间竟是无人搭话。
“老爷,看管花房的两个婆子寻到了,被人下了迷魂香扔在外墙角。”一个小厮紧步进来回禀。
岳云长出一口气,徐徐转身走向老友:“彭兄,这已经是死了的第五个人,怕再不结案......我们岳家将永无宁日!”
岳云是打心底不愿意让彭晏插手此事,可就如同他自己所说,这连续的命案都只发生在岳家,即便死的都是奴才,可终究奴才也是有爹有娘的,岳家若不给个交代,他岳云半生的名节就要毁于一旦!
想到大好前程,岳云只好舍下面子,这也是他在听到房氏回禀时执意带上彭晏的原因。
彭晏看了看老友,淡淡一笑:“岳兄不必慌张,既然叫彭某遇上了这档子污秽事,就断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彭晏身后的几名大汉心领神会,立即将灯火聚在一处供彭晏观瞧。
“死者先是被人勒死,再做成了上吊自杀的假象。”彭晏指着壁画的头颅:“若真是自缢,头颅当前倾,且看这女子,后颈微仰,显然是死后被挂上房梁。”彭晏绕着尸身转了一圈,“眼皮紧闭,当是死后被抚平......唇瓣被针线紧缝,凶手用心实在可疑。”
经他这么一说,众人纷纷看向壁画的两唇。
刚才他们就觉得有些诡异的地方,壁画脸色青紫,嘴唇却被涂抹成了鲜红色。再细细观瞧,可不就是被人用丝线缝在了一处?
众人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壁画是被人杀害这一点确信无疑。
可一个小姑娘,究竟是犯了什么弥天大错,要叫凶手使用这样狠毒的方法?
壁画被彭晏的几个属下小心翼翼放了下来,仵作被人从府衙找了过来,彭晏的论断一一被证实。
岳云打发亲信亲自看守花房,待明日天亮再与彭晏勘察现场。
管家亲自送了阿离回院,房氏焦急的等待在门前,一见小姑娘回来,忙把她揽在怀中:“老爷怕花园里的女眷们起疑,不敢叫我去花房,好孩子,可是被吓到了?”
房氏想到阿离亲眼目睹了自己生母的悲剧,如今又撞上这档子烂事,必定怕的要死,百般安抚着。
管家似笑非笑看着从始至终都静默不语的阿离:“大奶奶也不用担心,我瞧着郑姑娘就好的很。寻常小厮都没她的胆子大,老爷还想着叫人用软轿抬郑姑娘回来,姑娘却自己一路走了回来。老爷可是说了,这胆识,放在整个岳家,怕也没几位小姐及得上。”
房氏脸色一僵。
公公这话岂不是把阿离架在火上蒸烤?明日管家的话传进二夫人耳中,又或是弟妹处,岳家内院的这些人就能撕了阿离。
房氏赶紧给松儿使眼色,松儿无奈,只好从屋子里取出两个沉甸甸的十两银元宝。
“阿离还小,自己不知道事情轻重,还多亏岳管家在老爷面前多多美言。”
管家笑眯眯的从松儿手里接过银子,不假思索的揣进袖口的暗袋中:“瞧大奶奶的话,郑大人原就是老爷最看重的人,如今郑家落难,我自当也尽一份心力。大奶奶安心,老爷那里自有我去打点。”
房氏渐渐宽心,待送走了管家后反复问了阿离三四遍,直把事情经过问的仔仔细细后,房氏才恨恨道:“三娘和五娘两个从小就不是省心的,今日要不是她俩,也不会累的你......”
阿离笑道:“大伯母无需计较,她们俩终究不是有心害我。况且岳爷爷也没说什么,更可怜我年纪小小却惊见这种事。”
房氏摩挲着阿离的额头,这傻姑娘,她难道不知流言的可怕!若不及时防范,怕迟早有一天,阿离会与她那个弟弟一般,成了人人口中的灾星。
想到那样的情景,房氏连连摇头,并叮嘱芬儿:“从今日起不准你们姑娘出院子,日常所需却什么只管朝我来要,就是二夫人来找,也只说吓到了,在养病。”
见芬儿惊吓之余不忘点头,房氏忽然又想起了那个不争气的翠儿:“翠儿呢?那样要紧的时候还敢撇下姑娘一人跑开。”
阿离忙道:“翠儿昏在了花房,是我叫几个婆子抬她去养病。”
房氏点点头,亲自护送阿离进了后跨院休息,并嘱咐守夜的婆子多加了一班岗,只为叫阿离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