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南昭的臣民,那也是做客的人吧?就这么带人走了?这也太不给皇上和自己一点面子了吧?虽然说,对方离开时还是打了招呼的,可连批准都没等的就带人直接离开,还是飞纵出宫,这,这让皇家的脸,往哪里放啊!难道皇宫是勾栏之处,想出就出,想进就进?那宫门三丈三的围墙,是画的吗?
盛岚珠呕的是皇家脸面,南宫瑞却是一脸的恼色与不解。
他也恼苍蕴的带人离开,却不是恼着皇家脸面的折损,而是恼着,他怎么可以带走她!更不解着,他们怎么会这样!
难道,他们两个是真的在一起了?可是,这不对啊!
南宫瑞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大婚的时候,听到卿欢不贞的传言,他以为是母亲的把戏,所以当天大婚之上,他也只是顺着母亲的意思,给卿家一个侧妃之名来好生羞辱一番。
但谁料,一切的变化都让他措手不及,先是卿欢一改常态,不再懦弱胆怯,反而宁可解除婚约也不做他的侧室!
他可是太子啊,是未来的皇上啊,侧妃也会成为身份尊贵的四妃之一,只是不算正妻不为后罢了,可对方竟然在文武百官之前,羞辱了他!这让他气结,也让他恼恨,而从大殿上回去,父皇的言语,却让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但这还不够。
叶相的出手让事情走进了另外一个方向,他那时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虽然结果是他提前登基为皇了,但父皇的暴毙,让他根本无法安心的坐在龙位上,因为他自己知道,他还有两个在外的兄弟,等着他处理!
那时的他很惶恐,但已没得选择,母后要他国丧结束后,就娶叶相之女为后,他没多想的答应了,毕竟,那个女人很讨他的喜欢,而且叶相也的确捏住了自己与母后最致命的把柄,不过,一切都还有可能转变的,娶她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他需要的是时间。
但谁料,叶芳菲竟然怀了他的孩子,那时他才明白,叶相为了把他自己的外孙变成南昭国的未来之王,竟然连他都算计得如此之深!
被愚弄的愤怒,让他故意拖着叶芳菲,不提入宫之事,心中唯一的安慰就是还好,他得到了苍蕴的帮忙,他还不算失败。
可是,今日看到他和卿欢在众人面前如此行举放浪,他忽然有点不相信,他和卿欢之间是清白的---是的,他一直以为他们之间是清白的,因为当日苍蕴出谋献计说要帮他消除影响时就说过,卿欢不能死,而他愿意和卿欢传出些许绯闻来,就是为了让他这个皇上不沾骂名,让他这个皇上,可以理所当然的化解当时的问题。
而后等到过些时日,大家都淡漠了,遗忘了,他便离开南昭继续他的周游,至于卿欢,那时候谁又还记得她!
可是,今日,苍蕴竟然如此的带了卿欢走,这让他起了疑心。
到底,这只是为了消除影响的继续作假,还是……他们真的已经在一起了?
“母后,我乏了!”南宫瑞尚无答案,没了苍蕴变彻底失去了兴致的南宫缨瑜,黑着脸的要求退场。
眼看女儿如此,大殿上的各位又神色各异,盛岚珠当即叹了口气说到:“乏了,就该休息,反正此时,哀家的好兴致也没了!皇上,不如,就散了吧!”
南宫瑞心里烦躁,自是应声说好,当下大家行礼,太后,皇上乃至公主便退了,众人也三三两两相聚着由太监领着退了出去。
“哥,你想吓死我啊!”侯子娇一到哥哥身边,立刻低声抱怨:“这么多人都没一个敢直剌剌的给她出头,你倒窜出来,你是王公贵胄吗?你想让祖父罚你跪祠堂吗?”
“好了,别说了。”侯子楚的眉蹙着,一脸的郁色。
侯子娇见状白他一眼:“她让我给你带句话的。”
“什么?”
“远离她才能远离是非。”侯子娇说着冲他悻悻一笑:“我觉得还真的挺有道理的,所以,哥,你还是,认清现实吧!”
侯子楚闻言咬了下唇:“那你呢?”
侯子娇叹了一口气:“他自始至终就没看我一眼,我呀,也不想了,高的我够不到,我还不如在那些低的里面,选个最高的!”她说着把手里的花灯直接塞进了侯子楚的手里:“哥,你可别真当她什么都行,你看,这是她做的花灯,六七岁的丫头都做的比她好呢!”
侯子楚立时打量手里那盏和自己小妹做的形成鲜明对比的花灯。
两息之后,他笑了起来。
“你也觉得她这灯好笑吧?真不知道她怎么好意思拎出来的……”
“我不是取笑。”侯子楚看着手里那盏简陋的花灯,眉眼里都透着一抹欣赏:“像她这样如此内心高傲的女人,世间可少有。”
敢蔑视皇权,敢对皇家的要求如此敷衍了事,他相信,卿欢是这世上,唯一的一个!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