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的从门外进了屋,看到秦胜一路走来,被寒风吹的通红的脸色,枝儿心下很是过意不去。
“枝儿,怎么在院里站着呢!”只是还没等枝儿开口,秦胜先说了话。
秦胜进了院子,眼光自是扫到了门口水缸上摆着的饺子,看到那些白白胖胖的大肚饺子,又怎会不知道枝儿这会儿在这儿是干什么“赶紧进屋吧!”
“你也赶紧暖暖吧,你看你冻的!”枝儿一边说着一边跟着秦胜又回了屋子。
“胜子,赶紧上来暖和暖和!”见到秦胜回来,沈强赶紧把他让上了炕“枝儿刚过来帮忙包完了饺子,等你暖和过来,咱们就吃饭!”
“就知道门口那饺子是枝儿的手笔,这感情好!”秦胜一边脱下厚厚的棉袄,一边手脚利索的爬上了炕,在热炕头刚一坐下,秦胜就舒坦的长叹了一口气。
“喝点热水吧!”枝儿一边说着一边递上一碗热水。
在北方,到了冬天,这锅里几乎时时都烧着热水,没办法,冬天天冷,家里烧着火墙不说,连着炕的灶台也得时时都烧着,如此一来,炕烧的暖暖的,再加上火墙保证家里的热量不往外走,双管齐下,这家里才能过个暖暖和和的冬天。
灶台烧着柴,又总不能干烧吧?干烧浪费柴不说,这烧的的时候长了,对锅也不好,锅底很容易就烧薄了,薄着薄着,这锅就容易透了不能用了。
这年头,锅碗瓢盆,数着锅最金贵,没办法,锅是铁做的,碗瓢盆都是陶土烧的,它不金贵谁金贵!为了这锅不至于受折腾,大家都会搁锅里添上半锅水,这样一来,对大铁锅好不说,还能时时都有热水喝。
“你慢着点,不烫人啊!”看着秦胜咕咚咕咚的大口喝着碗里的热水,沈强连忙阻止。
“不烫的,舅舅。我刚刚拿碗倒过了,这会儿喝起来正好。”枝儿一边接过碗一边说。
枝儿嘴里所谓的“倒过”就是将一碗水,用两个空碗不停的倒过来倒过去,这样子,热量早早便会蒸发,水就不会烫人没法下嘴了。
“还是你心思细!”听到枝儿这么说,沈强心里暗自感慨了一句“对了,胜子,咋这么晚才回来?”
“快别提了,这下雪下的,夼树屯那破道,实在是没眼看,深一脚浅一脚的,我这一路上遇见三四个在自己村摔了屁股蹲的!”
“你说这村里就不能组织组织,一块儿把村里都扫扫!这自己乡亲们走起来也方便啊!”
“爹,一个村有一个村的过法,不是所有村都和咱们一样的。”听到沈强这话,秦胜很是不以为意,这二里屯是当兵的建的,讲究个整齐干净,一遇到雨雪的,大家伙儿就自觉出来扫雪了,自己就将房前屋后路上的雪扫走了,家家户户都这么干,这村里肯定就干净了,可是其他村子就不见的这样了,多是扫了自己院里的雪就拉倒,这一场一场的大雪下下来,可不是村里的路都没法走了么!
“也是,人家怎么过,跟咱没关系,对了,肥猪你买着了?”
“当然是买着了,那王家肥猪还没卖的,原本打算自家杀的,只是这听说我们要买,也是愿意的很,一听我张嘴,就巴巴的答应了,说是今日就不再喂了,这两日空空肚子,后日二十五定会将猪和羊送过来!”
“我们这买了他的猪,那他们自家的杀猪宴怎么办?不是说......”枝儿听到秦胜这么说,忍不住插嘴问道。
“这你就放心吧!”听到枝儿这话,秦胜笑着解释“虽说这杀猪宴很要紧,是露家底的时候,可要是家里就是穷,没有家底,摆不起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再说了,自家摆不起,还可以跟邻居亲戚的一起杀一头猪摆摆的。”
“你就甭替人家担心了,一个愿买一个愿卖,这买卖就成了,你管人家怎么想的呢!”柱子也笑着劝枝儿。
“胜哥,你走的时候也不跟我们说说,就这么自己就出门了,打声招呼驾着车去多好!”枝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会儿说了秦胜一句。
“嗨,这么几里路的,坐什么车啊!走几步就到了!”秦胜是真不把这个当回事,夼树屯离着二里屯并不远,走路也不过一两刻钟的功夫就到了,秦胜实在是不把这几里路放在眼里,压根就没想过这骡车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