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下巴,“难道,你说的是……”
九娘点头:“那个女子,大约才是师父心上无法逾越的伤口吧。”
“可是也不对啊,以前师父就来过,也没这样啊……”扶桑皱眉,一脸的抑郁。
九娘耸了耸肩,反正自己就知道这么多,扶桑不知道,自己更加不知道了。这种事情,深究下去,终归是没有多少好处的。
九娘托着腮坐到了一旁。
“师兄,师姐,你们怎么关着门啊?”姜女在外面喊。
九娘看了扶桑一眼,上前开门,冲着姜女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方才起了风,师兄担心将尘土刮进锅里去。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看着师父的吗?”
“师父醒了。”
姜女的话音一落,扶桑就将勺子塞进了九娘怀里,跑去了顾桦承的屋子。
九娘抽着嘴角看着自己手里长长的勺子,叹了口气:“那你也快同师兄去照顾着师父吧,我一会儿就好了。”
姜女点头,却没有立时离去。
“还有事?”九娘疑惑。
姜女点头:“师姐,哑婆也过去了。”
九娘愣了一下,旋即点头道:“知道了。”
姜女却磨磨蹭蹭地不愿意离去,九娘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大约是哑婆的脾气和姜女不对路吧,如此便也没什么办法了。
做好了白粥,九娘方一盛出来,姜女便递了个托盘过来。
九娘笑了笑,和姜女一起将白粥端进了屋子。屋子里,只有顾桦承和扶桑,并没有哑婆的身影。
九娘刚想问一句,姜女便抢着跑到顾桦承床边开了口:“师父,你醉了酒一定很难受吧?来喝点白粥吧?”
顾桦承点头,伸手接了过来,笑问:“你做的?”
姜女愣了一下,猛地低下头去,没有回答。
扶桑皱了下眉,刚要说什么,却见顾桦承抬头看了九娘一眼。
“师父?怎么了吗?”九娘怔了一下,赶紧迎上前去问。
顾桦承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低头继续喝起了粥。
扶桑咧嘴:“呐,果然啊,你师兄我就是帮你搅了两下,可是师父还是能够喝出那是出自师妹的手啊。”
姜女抬头看了九娘一眼,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顾桦承喝完了粥,将碗递给姜女,看了扶桑一眼:“扶桑,你同姜女去买些蜜饯来。”
“师父要吃蜜饯?”九娘一边问着一边去掏自己随身的荷包,似乎自己身上带着似的。
扶桑一巴掌拍在九娘的肩膀上,吓得九娘一个哆嗦,有些气哼哼地瞪着扶桑。扶桑笑了笑,冲着九娘眨了眨眼,转身拉着姜女往外走。
九娘皱眉,耳边就传来顾桦承的轻咳。九娘赶紧转过头去,倒了杯水递给顾桦承:“师父哪里不舒服?”
顾桦承冲着九娘咧嘴,是从未见过的风华。
九娘有些被晃了眼似的,愣住了。
“呵,九娘,为师在你心里莫不是一直是个冷漠的人?”顾桦承看着九娘的样子,微微摇头。
九娘赶忙摆手:“不是不是,师父是个很好的人。”
“你可知,我梦到什么了?”
“……”九娘觉得自己跟不上顾桦承的思维了。听着顾桦承的话,自己除了摇头,想不到其他的动作。
顾桦承又是一声轻笑,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漫漫黄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就像是,终于从一个漫长的梦境中醒来了似的。
这一次来北胡,顾桦承终于能够将心里的那些阴霾尽数放下来了。就像哑婆说的那样,九娘是他的一个契机。
叹了口气,顾桦承转过头来看着九娘,问:“哑婆待你很好?”
九娘点头,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因为她?”
“也许。”顾桦承拍了拍九娘的头,“过段时间,咱们便回去吧。”
“师父来北胡不是为了酿出绝世好酒吗?”九娘皱眉。
顾桦承摇头:“你觉得为师还有酿不出的酒吗?”
“……”真是高傲的人呐,九娘撇了撇嘴。可是,“师父啊,哑婆说要治好我的晕酒之症,要好几个月的。”
“哦?”顾桦承眯了眯眼,拍手道,“如此甚好,为师便能再去北胡边境溜一圈了,而且算算时间,大约托辰王爷给你办的身份文书也能出来了,咱们回去的时候,你也能大摇大摆地去下河村到那些人的面前,好好地讥讽一番了。”
“师父!”九娘有些激动地抱住顾桦承的衣袖,“不过那个身份文书是个什么东西?”
“证明你是九娘,为师的徒弟,邺城人士,与下河村孟家再无关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