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了捅扶桑,上前握住姜女的手,嗔道:“师妹,你就看着师父和师兄欺负我呢?”
姜女一怔不解地看了九娘一眼,扶桑已经绕到了姜女后面,趁她不注意一把咯吱在她的腰上。
“哎呀,师兄师兄,你做什么,你停……哎呀,咯咯咯……”姜女浑身哆嗦着想要转身过去拍扶桑,却浑身痒的没有力气。
九娘站在一旁捂着嘴,有些舒心地笑了笑,手上蓦地一暖。九娘转头看到顾桦承冲她努了努嘴,九娘会意,点头跟着顾桦承离开。
还是那个女子的孤坟,顾桦承一杯薄酒祭奠坟前,眼中不再是从前的那种伤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期冀,一种对于未来的期冀。九娘小心翼翼地看了顾桦承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你叹气做什么?”顾桦承回过头来看了九娘一眼。
九娘摊手:“我就是好奇,为什么师父每次都是带我来这儿,却不带师兄和师妹来。”
顾桦承大笑,看着九娘直摇头:“毕竟,这件事儿只有你意外知晓,我为何要把这档子事儿再去跟她们说?”
九娘点了点头:“这倒也是。”说罢,九娘又抿了抿嘴,看着顾桦承道,“师父,你有没有觉得师妹总是心事重重?”
“哦?”顾桦承摸了摸下巴,“姜女有心事?这为师倒是没看出来,不过九娘,你也是有心事的吧?”
“……”九娘垂头,没有吭声。
“等咱们从北胡回去,便去下河村接你阿婆。”
“师父?”九娘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看着顾桦承,却只看到顾桦承柔和的笑意。
顾桦承摸了摸九娘的头,“九娘长大了,如今又已经医好了晕酒之症,酿出自己的酒,是迟早的事情,你的心愿不就是接着你阿婆一起生活吗?为师不过是提前让你实现了罢了,九娘,你日后合该好好学艺才是。”
九娘点头,旋即又猛地抬起头来:“对了师父,为什么许久不见哑婆了?”
“她既不愿再见你,自是有她的理由,你不必强求。”顾桦承拍了拍九娘的肩膀。
九娘沉默了一会儿便点了点头。
转眼,又是三年。
九娘和姜女已经掌握了最基本的酿酒之法,姜女甚至在一次意外里酿出了一种带着甘甜,甘甜过后,却又是酸凉的果酒,取名百果酒。而九娘虽然不再晕酒了,却还是时常觉得那些味道不好闻,即便是每年生辰,都会被扶桑灌醉,还是没能做到享受美酒。
三年间,他们师徒四人,将醉仙酒的味道提升了几分,路经北胡的客商品尝过后,皆是赞叹。
只是,这醉仙酒,也不愧是有着醉仙的名号了,那些客商不过三四杯酒下肚,便皆有醉意。而第二日醒来后,却并没有头痛的感觉。一时之间,醉仙酒名声大噪。
九娘拉着顾桦承问:“师父,这醉仙酒可否赢得过玉娇娘?”
一句话,令顾桦承倏尔沉默。说到底,醉仙酒也不过就是梦回的翻版。这梦回,只怕玉娇娘早已掌握了其中要领,即便是迭梦草是北胡所出,可是以玉娇娘的财力,莫说是迭梦草,便是晋国的草药花卉,她也能轻而易举的买到。
看着顾桦承沉默,九娘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收拾着桌子,同姜女一同退了下去。
十三岁的姜女已经褪去了当年的青涩,眉目渐已长开,同九娘并立一处,倒有几分姐妹相。只是九娘生的颇为小巧了些,不晓得是不是同小时候吃不饱有关,两人站在一处时,都以为姜女是姐姐罢了。
不出几日,便是姜女的生辰。九娘看着自己身边的姜女,微微有些忧愁。
扶桑来找她们二人时,看到的便是九娘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忍不住将姜女支了出去,拉着九娘问:“师妹这是怎么了?”
“师兄,过几日便是姜女的生辰了,不知道今年如何给她过呢?”九娘看了一眼姜女离去的背影,拉着扶桑嘀咕。
扶桑先是脸红了一下,才皱了皱眉:“这倒是问题啊,我看师父的意思,仿佛这几日就要准备回邺城了呢。师父也是,你的生辰他倒是记得清楚,每年都给你提前备下礼物。怎么到了小师妹这儿,师父就仿佛失忆了似的,每每都要我在旁提醒。”
九娘皱眉:“怎么好好的,这个时候要回去了?”
“师妹你忘了,这个时节下河村的水格外清冽,师父是想要去弄下河水了。”扶桑笑了笑。
下河村的水,说起来,那倒是他们相识的开始呢。
九娘笑了一下,又叹了口气。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