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鞭子,扶桑就掀开车帘冲着九娘吆喝,“快快,师妹出来和我一起。”
“赶个车你还得要人陪,你怎么那么多毛病啊。”九娘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一脸的不乐意。
扶桑放下马鞭子进来掐了九娘一把:“叫你出来怎么那么麻烦啊?你怎么那么懒啊?能累死你啊?”
“你喊你小师妹去陪你多好呀,你小师妹还会探囊取物,指不定咱们到了芦花镇,你身上的那点银子就全部做了贡献了呢?”九娘推了推身边的姜女。
姜女立马摆手,冲着九娘道:“师姐啊,你们俩闹腾就闹腾呗,好好的牵扯进我去做什么啊。”
“就是你牵扯小师妹做什么,你就是打算懒死呀?”扶桑上前拎住九娘的耳朵。
九娘哎哟哎哟的叫着另一只手去拍扶桑:“师兄你松开,我跟着你出去就是了,你快些松开,你抓着我头发,你快松开!”
扶桑愣了一下,咧了咧嘴:“嘿嘿,真的抓着你头发了?”
“废话,你快松开!”九娘一边说着一边踢了扶桑一脚。
扶桑倒是放了手,却还是死死地盯着九娘,九娘忍不住瞪了扶桑一眼:“我又不能跑了,赶紧赶车呀,要不然真的要露宿荒野了!”
“又不是没宿过。”扶桑念叨,被顾桦承瞪了一眼终于老老实实地出去坐下,开始赶车了。
也不知是不是扶桑成心的,九娘岗站出去还没来得及坐下,扶桑一抽马鞭子,哐地一下,险些把九娘摔到马车下面去。
“师兄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有毛病啊!老娘也不会赶车啊你为什么非得喊我出来啊!摔不死我你不甘心是不是啊?”九娘暴怒。
扶桑默默地流了一通冷汗冲着九娘摆手:“不是不是,为兄不是故意的,意外意外,纯属意外,师妹你别生气啊。”
“哼。”九娘白了扶桑一眼,坐到一旁不想理他。
“师妹。”扶桑撞了撞九娘,看着九娘别扭的模样,低声笑了笑,“这还真生气了啊?”
九娘伸手掐了扶桑一把,才气哼哼地说了一句:“没有。”
扶桑也没有喊痛,只是看着九娘,摇了摇头。“师妹,等咱们回了邺城,师兄会帮你找胡蝶的。”
九娘转脸看了扶桑一眼,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只是这一刻,她觉得也许扶桑心里是明白自己的。明白自己最害怕的事情是什么……
虽然孟壮说曹氏看见了胡蝶被人带走了,可是如果现在去问曹氏,曹氏自然是不会承认的。当初他们能打死孟夏花,又能对于胡蝶的事儿视而不见,自然是骨子里便是那样冷情的人。
九娘有时候都会忍不住想,若是当初的孟夏花没有被打死,如今长大了,是不是也会像孟春桃一样,对于自己的爹娘也是那么的冷漠无情。
叹了口气,九娘有些感激地看了扶桑一眼。
把扶桑看的浑身发毛,一个劲的摆手道:“你别这么看我啊,我就是乐于助人的好人,你也不用感谢。”
九娘抽了抽嘴角,推了扶桑一把:“就不能好好地赶车呀。”
“能啊!怎么不能。”扶桑哼了一声,又看了九娘一眼。
“干嘛呀?”
“师妹,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我们能找得到胡蝶,你,你有什么打算?”
九娘将脸埋进双腿之间,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很想她,我只是想见她,想知道她这些年过的好不好。还有胡婶婶的事儿,也不知道胡蝶知不知道……师兄,你知道吗?那种至亲不在,你却时隔多年才能知晓,而且,连何处祭拜都要寻不到的时候,心里……”
“师妹,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扶桑皱眉,从知晓孟家阿婆的事情,到现在,他们这几个旁观者都觉得心里难受,可是偏生的九娘却总是一副冷着脸的模样。就连方才自己故意捉弄她,她也不过是瞪了自己几眼,冲着自己翻了几个白眼罢了。不知道憋得久了,她爆发的时候会是多么的难过,倒不如从现在就劝着她痛痛快快地哭出来的好。
谁知道九娘却似乎毫不领情似的,又伸手掐了扶桑一把:“哭你妹啊,好好的我哭什么。”
说完,便扭过头去,从怀里掏出那个小瓶子,有些发愣。
自己八岁那年被顾桦承和扶桑所救,之后便是跟着他们走南闯北,说是走南闯北似乎也不对,其实不过是从邺城一路往北胡去,又在北胡呆了几年,如今自己十三岁了,或者说,这具身体已经十三岁了。这几年,自己经历的一些事儿比前世所有的一切加起来都要多,多的九娘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师兄,我想将这个瓶子洗干净一些。”九娘的目光落在瓶子上久久不能挪开。
顾桦承却从里面抛出一个酒囊:“用酒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