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承又看了看九娘,笑着拍了拍九娘的手,冲着门外的两个使了个眼色,默默地退了出去,并贴心的将九娘的屋门给关了起来。
真好,胡蝶笑了笑,目光触及到扶桑时,又倏尔僵了下去。
这些事儿,只怕还能他们自己去处理了。
正想着,身后的屋门却又猛地被敞了开,顾桦承面色平静的走到院子里,对着扶桑和姜女皱了皱眉:“今儿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怎么还在这儿发呆?材料不用准备了吗?酒曲都制好了吗?难不成你们还打算到了十五那一天现场制作?”
“……”扶桑愣了愣,往屋子里瞥了一眼,皱眉,“师父你不是……”
“我不过是去和九娘说些注意事项,让你们都准备准备,打明天开始,咱们只怕就不能再有一丝一毫的悠闲了。”
胡蝶看着顾桦承那样严肃的神情,皱了皱眉,转身往九娘屋里走去。
“胡蝶姑娘。”顾桦承却开口喊住胡蝶,“这几日是我们酒香顶关键的几日,我知道你和九娘要好,可是这段时间,九娘只怕没有时间同你说什么体己话了。等着我们酒香和酒不醉人人自醉的事情结束之后,姑娘再来寻九娘如何?”
胡蝶愣住,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
“胡蝶,你就听师父的话。过几日,我亲自去同你赔不是。”僵持间,九娘从屋里出来,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声音也是清浅。
胡蝶看着九娘,上前贴近她,笑问:“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呀。”九娘冲着胡蝶眨了眨眼,又拍了拍胡蝶,“真的没事,你别担心了。”
胡蝶半信半疑的往门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九娘一眼,总觉得九娘的眼角有些微微的发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师父,我先去将书册整理好。”看着胡蝶离开后,九娘又冲着顾桦承说了一句,转身回了屋子。
顾桦承愣了一下,转身往书房走去。
扶桑和姜女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前一天,顾桦承的样子大家还是都看见过的,怎么过了一天就全变了呢?
最诧异的其实还是九娘。
明明前一日里,还在听着那些甜言蜜语,还记得顾桦承温热的手掌,温柔的眼神。还有自己遇上酒鬼的时候,顾桦承那样担忧的声音,还有那个温热的胸膛。为什么只是一天而已,顾桦承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看着九娘的目光,虽然还带着些许柔情,却好像只是因为,只是因为九娘是他的徒弟,而不是什么喜欢的人。
顾桦承同九娘说:“你准备准备,明日开始,咱们要忙起来了。”
九娘便愣住了。
九娘原本以为,就算是顾桦承什么都不想让自己知道,也会说一句自己没事,也会说一下自己晕过去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而且姜女不是说,自己需要在养几天的吗?虽然九娘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即便是不用休养,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可是如果,真的喜欢,会舍得吗?
九娘想不通了,甚至觉得,昨夜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都是不曾存在过的一样。
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册《酒经》,还是当初第一次来到邺城的时候,顾桦承特地将她喊到书房给她的。后来姜女来了,也拿去看过,可是最后还是回到了九娘这儿。
翻开《酒经》,扉页上便写着“杯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十个字,旁边还有一行蝇头小楷,是“酒香传承”,想来,这本书就是所谓的师祖所著,带着顾桦承的一些批注了。
明明,看着这些字迹,觉得顾桦承是一个很细心,很仔细的人,怎么偏生的跟生活里的顾桦承这么的不一样呢。
正想着,门被人轻轻地敲了三下。
“谁?”九娘皱眉,快速地扯了几本书出来摞在桌子上,过去开了门,“师兄?”
“师妹你没事吧?”扶桑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九娘有些莫名奇妙:“我能有什么事儿啊?郎中不是都说我没事了吗?”
“你知道为兄说的不是这个。”扶桑皱眉,仔细地看着九娘的神情,“师父他……师妹,你莫要往心里去,师父这个人总是喜欢这个样子。你就当师父吃错药了。”
“师兄你这话说的岂不是师父在耍师姐玩?你这算是安慰吗?”姜女站在一旁拉住扶桑,皱着眉头嘀咕。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