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清白好人家的女儿,哪里有当街大跳脱衣舞的?就是二十一世纪都没有这样开放的女子,何况是将礼义廉耻看的十分重要的古代?纵然越国尚酒,却也不是说让人不择手段的来推销自家的酒。结绿那一场吸引了诸多眼球的艳舞,任谁都不能相信,那是清白人家的好姑娘。
只是那个时候,大多数的人都只顾着喝酒或者看美人了,谁也不曾想过这个美人的来历。
若不是胡蝶心细,趁着人少的时候让青儿回风花楼打听结绿这个人,只怕现在他们所有人还都会觉得结绿的那场舞是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呢。
结绿此人,其实也算是被玉娇娘坑了的。
当初离开邺城的时候不过还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不知人心险恶,被带入青楼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后来被老鸨逼着接客的时候,结绿才知道,有些东西,终究要变了。
她也不能做当初单纯的恋慕着顾桦承的那个小姑娘了。
千般万般的恳求,才求了老鸨让她只做清倌儿。可是做清倌儿,除了结绿的那张脸,还需要其他的可以傍身的法子。
那一年,也是巧合,又从西域来的胡女,一曲胡旋舞一曲霓裳散落天女滑衣,引得楼中男子红了眼似的竞相叫价。可那胡女,也不过是遮了脸庞,狡黠一笑,任凭看客们再多的争执,也不过是笑着退了下去。
之后,便是结绿求了那胡女,以全身首饰并着一张酒方,换了胡女的这两支舞曲。
自此后,结绿便是靠着这胡女教给她的两支舞曲,傲然立于楼子里。只是她和胡蝶不同,胡蝶是居于风花楼,一步一步登上风花楼头牌之位。凡是邺城的烟花巷里的常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风花楼的胡蝶姑娘。可是离了风花楼,她胡蝶是谁,倒是没有多少人知道了。结绿却不是这样,结绿是出了邺城的青楼不曾染指过,大越国甚至邻国晋国,所有的青楼,她都去游荡过。像当年她遇见的那个胡女一般,跳一支舞,赚些银两,继而继续上路。
曾经,结绿问过那个胡女,这样的颠沛流离值得吗?
胡女那时候只是浅浅一笑,反问:“你可甘心堕入这样的肮脏之地?”
不管是不是甘心,愿不愿意,其实她们都已经堕落了。
只是他们没有同胡蝶那样,与一个楼子签了一辈子的卖身契。
也不知道当初囚了结绿的那个老鸨,想起日后的这些事儿时,会不会有过后悔。毕竟,没有那一纸卖身契,她们任凭费劲了口舌,也是留不住结绿的。
邺城的男子,虽然觉得结绿美艳无双,却并不知道结绿在外地,也是名动一时的ji子。
这要是结绿开头要覆面的原因。
到底,她还是害怕的,害怕这个地方有过外出的男子,有过认识她的人。若是真的有,她要如何面对顾桦承呢?
那是她年少时,所有的爱慕,最深刻的恋慕。因为顾桦承,甚至师徒反目。如今,她还有什么脸面再来见顾桦承呢?
可是心里,却还是存了一丝妄念。
玉娇娘不曾嫁人,顾桦承亦不曾娶妻。
不管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有没有那所谓的情谊,只要他们还没有在一起,自己也许都还是有机会的。
可是却偏偏出现了一个九娘,一个没什么值得人注意的九娘。
没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甚至听说酿酒的技艺掌握的也是半吊子的水平,甚至还有一个青楼里的姐妹。这样的女子,究竟有什么好的,能让顾桦承为之倾心?
直到听说,九娘这张只算得上清秀的脸,同当年那个在自己传说中听说过的女子有几分相像时,结绿的心,才算是觉得好受了些。
九娘不过是个替身。
在那一日,结绿为了吸引注意,大跳脱衣舞的时候,其实心里最想吸引的目光还是顾桦承的。哪怕是顾桦承责备的目光。
最后,果真如她所愿,顾桦承皱着眉头将外衣披到了她的身上,九娘眼中出现了一瞬间的受伤模样。结绿便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尤其是在那一日的比试结束后,顾桦承将自己送回客栈时,结绿便觉得自己更直了。
不能住在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那一点点的委屈,也瞬间全部消散而去。只要顾桦承在自己的身边,一切便可安好。
可是顾桦承却根本不是因为怜惜,而是为了警告。
警告结绿不要在说那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结绿便笑:“你也知道不过是为了扰乱视线,都不是真的,你何必计较我说还是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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