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所谓的什么师徒关系,人家自己都不在乎了,你说这一群外人还好说什么呢?
当孟春桃扯着曹氏,在曹氏不情不愿中离去的时候,玉娇娘却喊住了曹氏。
九娘不解地看了玉娇娘一眼,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将手里的酒瓶子摔到玉娇娘脸上去。
“孟大娘,娇娘心中有一事不解,还请大娘为我说说。”玉娇娘笑眯眯地瞥了一眼脸色涨红的九娘,冲着曹氏打了个千。
曹氏头一次被人行这么大的礼,一时之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合适了。扭捏了一会儿,曹氏便冲着玉娇娘点了点头:“您是要问什么?”
“你的二女儿当年是为什么离开下河村的?”
玉娇娘的话一说完,当事的几个人脸上都是一变。
曹氏是脸色有些发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九娘则是心里暗自发笑。先前,没有说明白自己离开下河村的具体理由,不过是给曹氏留的一个面子。却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猪队友,玉娇娘非得想要问个明白。不过这一下子,九娘倒是能确定一件事儿了,那就是玉娇娘和曹氏他们并没有勾结,也许只是孟春桃无意间说了什么,被玉娇娘临时拉了过来,想要给九娘他们难看,却不知道这一番做法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九娘笑嘻嘻地看着玉娇娘,开始想象玉娇娘听到曹氏的回答后,会是多么精彩的表情。
玉娇娘看着九娘的神情,似乎也察觉到了有些不妥,只是话一出口,再无收回来的道理。只是不知道究竟这其中有什么事儿,竟然让曹氏如此难以回答。
玉娇娘忍不住颦眉:“孟大娘,你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只要你说出来,不管什么事儿我都给你担着。”
“呵,只怕你担不起吧。”扶桑听到此处,终于也忍不住出声刺了一句。
玉娇娘看了扶桑一眼,心里越发没底了。
九娘来到邺城的时候,是顾桦承带着扶桑出门游历,记得那时候似乎听人说过,去的便是下河村,寻找一颗百年桑树。如此看来,九娘的事儿,扶桑也是清楚的,而且……扶桑这个人,纵然对待她们酒不醉人人自醉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却也是个从来不说瞎话的性子。难不成,自己真的问错了?
曹氏搓着手,又瞪了孟春桃一眼。
孟春桃无奈,只能上前拉了拉玉娇娘的衣袖,附在玉娇娘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当初,九娘离开下河村,是因为孟大牛和曹氏以为她必死无疑,扔在外面总比死在自家要好得多。只是九娘没死,还能被顾桦承所救,跟了顾桦承学艺,甚至得到顾桦承的青眼,都是曹氏和孟大牛没有料到的。
如今……玉娇娘才明白九娘的那个笑容。
原来,九娘早已明白了自己是什么打算。玉娇娘一直以为九娘离开下河村是有什么说不得的秘密,却最多不过是偷跑出来,求着拜了顾桦承为师,顾桦承纵然平日里一副冷面模样,其实比谁都心软。若真的是被那样可怜的小姑娘求着上门,想来顾桦承也就收了,收了之后在帮着九娘伪造一个身份,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孟春桃和孟有才还来找九娘,总是让那些不知道真相的人觉得,九娘和孟家,其实并没有那么的撕破脸。
可玉娇娘却从来没想过,曹氏真的狠得下心,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打死,在下河村的村民记载中,孟夏花早已是死去的人,名字在村册里划去,生平永远停留在八岁。与如今的九娘,真心是毫无关系。
玉娇娘希望能够靠着九娘离开的时候没有和孟家人划清关系来做文章,却发觉即便能做文章,收到好处的也是顾桦承那些人,而不是自己。
低下头,玉娇娘看着地上不知何时落下来的一些花瓣,苦笑。难道真的,没有什么能够拿住九娘了不成?
顾桦承连师徒禁忌都可以不顾,罔顾伦常,即便搬出师父当年的训诫,又能如何?
师父当年不过是担心顾桦承孑然独身一世,却没有说过什么不许顾桦承喜欢自己的徒弟。想来那个时候师父也是没有想过顾桦承会喜欢自己的徒弟吧?师父那年,只是觉得顾桦承这人,此生都不会动情,身边的人是谁,其实都没有什么关系。
若是顾桦承,当真无情,也许玉娇娘也便能够得偿所愿,得不到他的心,能够在他身边相守一世,也是好的。
奈何……
顾桦承此人,并非无情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