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一开始我也是不信的,只是我了解她,如果不是有利可图,她应当不会来找你们。”
“有利可图?也许吧。”苏荷叹了口气,“胡蝶姑娘,你们风花楼的事,我们是不愿意插手的。我们酒不醉人人自醉和酒香之间的恩怨情仇,只是我们两家的事儿,若是牵扯上你们,其实我们真的是不愿意的。只是师父如今已经被冲昏了头,看不得九娘好。呵呵,其实,我也看不得你好。”苏荷转头看着九娘笑了笑,“你说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在这儿蜜里调油,我师父和师姐却在饱受折磨?我承认,当初孟春桃的事儿是我挑唆的。可是那又怎么样?你们本来就关系不好,孟有才如今不还是跟你近,人家孟春桃再怎么巴心巴肺地对孟有才,孟有才还不是摇摇尾巴就冲着你来了。九娘,你凭什么站在这儿,凭什么?”
“……这个,你似乎是问错人了吧?这些东西,哪里是你我能够把握地住的?”九娘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苏荷,你今儿同我们说了这么多,我觉得我一点也不讨厌你了,可是我还是喜欢不起你来,你……”
“我用得着你喜欢!”苏荷恨恨地瞪了九娘一眼。
九娘愣了愣,讪讪地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脚尖。
胡蝶皱眉:“你还是没有说明白,红苕到底是和你们说了什么你们才会如此的互帮互助?”
胡蝶的那句互帮互助着重了语气,染上了些许的怒意,倒是有了几分美人一怒的味道。
苏荷忍不住怔了一下,才叹了口气:“你们的事儿,其实我是不愿意插手的,只是胡蝶,我和你并无冤仇。”
胡蝶一凛,直觉此事并不寻常。
苏荷的叙述里,是胡蝶从未想过的可怕念头。
红苕嫉妒胡蝶,这个胡蝶其实很早之前就是知道的。毕竟在风花楼的姑娘,没有几个有所谓的真正姐妹之情。胡蝶和青儿,其实算得上是万幸。然而这份万幸,也不过是建立在青儿胆怯不愿意接客的基础上,如果有一日,青儿像红苕一样,愿意做红姑娘,她是否能像现在一样对待胡蝶,其实根本不好说。
而红苕,从登台献艺的第一天起,便觉得胡蝶骗了她。
胡蝶从前不愿意红苕接客,不过是觉得能够做清白的女子,比什么都强。
可是入了风花楼的姑娘,又哪里还有清白可言?
红苕登了台,虽然不如胡蝶的风情柔媚,却也算得上是一道风景了。
可有胡蝶在,红苕永远也出不了头。
她从来都没有机会,直到遇上了九娘。
红苕打探出九娘和胡蝶的那一段往事,知道了在胡蝶心里,九娘一直是不一样的。于是红苕跟踪打探,终于发现了胡蝶最常来的地方是酒香,如果酒香出了事儿,胡蝶比任何人都着急。于是,红苕便想到了酒不醉人人自醉。邺城人人皆知,两家店不过一街相邻,却是最大的竞争对手。玉娇娘对顾桦承的心思,也基本上达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红苕到了酒不醉人人自醉,说是有办法让九娘和顾桦承分道扬镳,玉娇娘便像魔怔了似的应了红苕的要求。当天,苏荷便带了两坛上好美酒,送去了风花楼。
可风花楼的酒水供应,一向都是酒香的范畴。
风月街上数十家的青楼,也不过只有三家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
而苏荷的这一举动,看似只是为了红苕拉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却无疑已经冲撞了整条风月街。只是红苕疯了,玉娇娘好像也疯了,完全不顾这么多年已经形成的不成文的约束,肆无忌惮的和酒香争起了风花楼的酒水供应。
风花楼的嬷嬷爱财,却不是毫无原则的人。
苏荷也好,九娘也罢,不要钱地往风花楼里送酒,她永远都是一张笑脸相向。可是,如果说是要重新定酒,风花楼的这位嬷嬷,心里头可跟明镜儿似的。为了什么,她不说,苏荷自然也不会说。可风花楼最吸引人的酒,不过就是万红千窟,前些日子的那场比试,纵然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拈花一笑和万红千窟想比,味道并没有多大的差距。有万红千窟在前头比着,只怕也没有多少人会卖拈花一笑的面子。
这边风花楼的合作不成,苏荷却并未拂了红苕。
她只是觉得,不管是红苕刺激了胡蝶也好,还是红苕能折腾的九娘和顾桦承翻脸也罢,哪一种,她都是乐见其成的。
如果胡蝶那边出了事儿,九娘自然也是要跟过去看看的,如此一来,倒也算是让九娘和顾桦承之间出现一点间隙,到时候在做些什么,都是可以的。
只是苏荷却从来没有想过,如果一开始,胡蝶和九娘就已经百毒不侵了怎么办。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