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跪下。”辰王爷笑眯眯的一句话。
九娘没有多想,安稳地跪到了辰王爷面前。
辰王爷微微一下,张嘴就道:“诸位皆知九娘是顾桦承顾先生的第二位徒弟,可是如今……”辰王爷顿了一下,“九娘却要被逐出师门了。”
九娘眉间跳动了一下,心道这是个什么形容,解除师徒关系就不能好好说吗?非要说什么逐出师门,说的好像是九娘犯了什么错似的。
可是九娘万万没想到,辰王爷接下来,当真开始说起九娘的错处来:“为人弟子,不能为师父解忧,难道还不应当被逐?”
九娘诧异地抬起头来看着辰王爷,周围的人也碍着辰王爷的面子,不敢说什么,可是脸上的表情却也已经丰富多彩起来了。九娘想说点什么,可是张了张嘴,也不过问了一句:“王爷这话九娘不明白。”
“不明白吗?啊本王来给你解释解释?”辰王爷眯了眯眼,笑了一下,才道,“你师父心里头想什么,你知道吗?”
“……”九娘没出声,不知道辰王爷是不是说顾桦承想娶自己那事儿。
“你看你是不是没有为你师父分忧?”
九娘抽了抽嘴角,看了一眼一旁憋笑憋得有些辛苦的顾桦承,有些别扭地点了点头。
“呐,你觉得你应不应该被逐出师门?”辰王爷追问。
九娘又抽了下嘴角,有些不甘心:“可是我也……”
“好了,诸位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是吧?那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九娘去给你师父磕三个头,这事儿就这么结了。”辰王爷笑着将扇子一甩。描金扇子在他的手里显得熠熠生辉。
从八岁,到十五岁,每一年的记忆,从九娘脑海中闪过,九娘突然间有些恍惚,原来一转眼,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久到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个地方,习惯了这些人,习惯了酿酒,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十五岁,可以嫁人的年纪了。
九娘抬头看着顾桦承的那一张脸,微微扬起了嘴角。
顾桦承将手伸到九娘面前,微笑:“起来吧。”
九娘点头,将手放进了顾桦承的手心中,心中只觉滚烫。
起身后,李嬷嬷这才撤去了九娘及笄礼时用的那些东西,又在西阶位置摆好了醴酒席。
九娘这才反应过来,她的及笄礼还并未结束。
微微叹了口气,被顾桦承瞪了一眼。九娘立马又冲着顾桦承讨好似的笑了笑,这才算是过了这位的一关。顾桦承轻声嘱咐:“听话些。”
九娘讪讪地点了点头。
辰王妃抿着嘴笑着将九娘引入席间,九娘按理站到了酒席的西侧面向正南。辰王妃接过姜女奉上来的酒,走到九娘面前,九娘此时也已经按照规矩转向北,冲着辰王妃笑了笑。
辰王妃走到九娘面前,笑了一下,念祝词曰::“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九娘跪下接过醴酒,辰王妃点头回拜,转身入席。
九娘跪着将酒洒在地上作忌酒,又要在持酒沾沾嘴唇好歹的意思一下,这才将酒杯置于几上。
又是一套复杂的礼仪下来,九娘觉得今儿这衣服都被汗浸湿了。好不容易送了一口气,又要跪下去听长辈的教诲。如今,九娘与顾桦承已经算是没有了师徒名分,这教诲的事儿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人来做。
辰王爷看了辰王妃一眼,那意思是打算自己亲自上,教诲这种事儿,打小听得多了,再说皇宫贵胄,听得最多的就是规矩了,同九娘说上个把时辰也不是问题。
谁知道辰王爷不过刚站起身来,人群里就传出了一个不大和谐的声音。
玉娇娘推开众人,悠悠然地走上前来:“按理说,我也算是九娘的长辈吧,这个教诲之事,我还是做得。”
“你做不得。”顾桦承微微笑了一下,似乎早已料到会有人来砸场子似的。
玉娇娘怔了一下,抬手抚了抚发间的配饰:“哦?”
“你忘了,我已经不是九娘的师父,你自然不再是她的师叔。”顾桦承微微笑着,上下打量这玉娇娘,轻笑一声,“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在三拜之后就解除了和九娘的师徒关系?”
“你们这算什么?”玉娇娘皱眉,“就这么随随意意的磕了三个头,就算是没有师徒名分了?你们未免也太儿戏了一些!”
顾桦承点了点头:“的确是简单了些,可是师妹啊,难道你不知道,当初九娘的拜师礼比现在还要随意?”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