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盛会之时,你不是见过卢恒之吗?”
“是啊,我和胡蝶一起见到的。可是我是看着卢恒之的书童将卢恒之弄回去了,我还和胡蝶一起回去的。怎么就……”九娘越说,越觉得事情往一个他们不知道的方向发展过去了。
顾桦承拍了拍九娘的肩膀:“你也不要着急,不如先和我一道去听慧空大师讲讲佛理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有这种心情!”九娘皱着眉头,心事重重。
顾桦承便叹气劝慰九娘:“这些事儿你今天连夜回去就能解决了吗?大师佛法无边,你去听一听好歹的宽一宽心,明日一早,我就陪你回去,可好?”
九娘知道,这件事儿自己就算再着急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卢恒之如今不知道去了哪儿,胡蝶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了,而自己如今回去,只怕看着胡蝶,也只是能够赔上些眼泪罢了。
回到了慧空大师的禅房,九娘有些局促。似乎在这样显得有些神圣庄严的地方,九娘总是觉得不自在似的。慧空大师却只是冲着九娘慈悲地微笑。
等着九娘静坐片刻后,慧空大师开口:“阿弥陀佛,女施主心思过重,并无好处。”
九娘一怔,看了顾桦承一眼,才道:“有些事儿想不通,只能放在心里,也没有办法。”
“哦?女施主不妨放下,世间诸事缘法,自有定数,女施主再怎么样念念不忘,该来的依旧回来,要走的,无论如何你都留不住的。”慧空大师笑了笑,焚香诵经。
九娘听着渐渐地舒展了眉头,其实那些大道理,九娘不见得能够听明白,却也渐渐舒了心。
月亮挂上枝头的时候,慧空大师将道一唤了过来,让他领着九娘和顾桦承去歇息。
顾桦承轻笑:“若还是当年的那间厢房,我自己去就好了,道一小师傅只消领着九娘过去就好了。”
“唔,顾施主倒是好记性,那道一,你领着女施主去就好了。”慧空大师笑了笑。
九娘看着慧空大师的模样又看了看顾桦承,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事儿似的。一副忘年之交的模样,又是多年不见,却还能记着自己从前住着的地方。九娘皱了皱眉,什么都没有说,就跟着道一走了。
慧空大师笑道:“顾施主找的这位女施主倒是个慧根极佳的,若不是顾施主已经下手了,老衲……”
“你也收不了,你们寺里什么时候也能收女弟子了?”顾桦承笑了一声打断慧空大师的话,过了一会儿,才问,“大师看着九娘的面向如何?”
“是个有福气的。”慧空大师笑了笑。
顾桦承被噎了一下,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大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瞧着跟我在一起,她……”
“什么时候顾先生也喜欢上这些空穴来风无凭无据的东西了?”慧空打断了顾桦承的话。
顾桦承又愣了一下,笑道:“怎么是空穴来风无凭无据的呢?慧空大师的话,连辰王爷都推崇,我如何……”
慧空大师轻笑,“你从前不是从来不信的吗?”
顾桦承叹气:“不一样了啊,人有了牵挂,就有了信仰。”
“你的信仰只是那位女事主,与我们佛门何干?”慧空大师摸了摸胡子,如同菩萨一般慈悲地看着世人。
顾桦承愣了一会儿,冲着慧空大师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之后告辞回去了自己的厢房。
第二日一早,顾桦承和九娘在重华庙中用过斋饭,便同慧空大师告辞。
慧空大师同九娘说了一句:“万事皆有缘法。”
九娘一路都在琢磨这个万事皆有缘法是什么意思,以至于顾桦承和她说话,她都没有怎么听见。
进了城,顾桦承将马车直接赶到了驿站,冲着九娘伸手:“我的大小姐,咱们这都进城了,你总该回回神了吧。”
九娘看着顾桦承,愣了一会儿,伸出手去。
顾桦承笑着摇了摇头,拽着九娘的手,轻轻地将她从马车上接了下来,指了指不远处的包子铺:“要不要去买点吃的?”
“咱们不是刚用过斋饭吗?难道你这么快就饿了?”九娘白了顾桦承一眼。
顾桦承有些委屈地摊了摊手:“咱们可是一大早就往回赶了啊,这城门才刚开,你觉得扶桑他们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我不在家的机会,是会睡懒觉呢还是会早早的起床做饭呢?”
九娘愣了一会儿,点头,觉得顾桦承说的十分有道理。
买了几个包子,九娘转头就看到城门脚下有人蹲在那儿,登时皱起了眉头。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