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心思再跟姚氏维持面子上的情儿了,站了起身来:“都说人心是肉长的,我前几个月不知侍候了哪个不知感恩的,我那些花出去的银子,就喂了你这种人!我掏银子给你看病,你倒是会使心计,如今竟然用了我的钱,留下这么一副害人的药出来,想让我喝?我呸!”
姚氏头一回看到玲珑这鄙视的模样,一下子便蒙住了,尤其是她听到后面玲珑的话时,更是吃惊的同时,也难免有些羞恼,还没来得及开口,玲珑又接着道:
“我不欠你什么,也不欠岳家什么,若是岳承宗开口说一句,死皮赖脸呆着的人可不是我。”
“我,要不是你迷惑了我家宗儿,他怎么会这样?我家宗儿本该上阵杀敌,为国效忠,全都是你!这药,这药也不是害你命的,只不过是让你暂时不怀孕,宗儿现在年纪还小,往后,你要是喜欢他,不想离开他,再纳两个妾为岳家传宗接代就是……”姚氏这会儿被玲珑说得恼羞成怒,结结巴巴的便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全都说了出来。
玲珑早知道这药是怎么回事,现在听着姚氏打的如意算盘,更是冷笑不已。两人正说着话时,外头岳承宗不知怎么的,今儿倒是回来了,姚氏看到他时,一脸心虚的模样,倒是玲珑愤怒里又带了一丝厌恶。
“怎么了?”岳承宗不是傻子,尤其是在经历过被夹在两婆媳间不好的滋味儿后,更是一眼就看了出来眼前姚氏与玲珑又不知在闹什么别扭了,姚氏一向表现得太过强势且又不知好歹,数次对玲珑先出口,因此岳承宗想也不想的转头看着姚氏就道:“娘,怎么了?”
他话一说完,脸上就露出有些疲惫后略带了不厌的神色,姚氏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玲珑已经冷笑:“婆婆最近不知怎么的,竟然配了能打胎的药,一直喝到如今。”
玲珑没有提姚氏是专门留了药来让自己喝的,反倒说是姚氏自己喝,她虽然没有告姚氏的状,可她这样说简直令姚氏没办法领她替自己遮掩的情!
现如今岳承宗也不过是二十出头,姚氏当初生他得早,现在也就四十不到,虽说丈夫早年死了,她守寡多年打扮得也老成,可其实姚氏看上去也就最多三十岁左右,岳承宗一听到姚氏在喝打胎药,顿时脸色就变了,他脑海里开始闪现出是不是父亲早死,母亲已经奈不住寂寞想要改嫁的念头来。
这个世道改嫁并不丢脸,但若是改嫁前便与人鬼混导致珠胎暗结,那便是天大的丑闻笑话了,尤其是姚氏这样一本正经的人干出这样的事儿,很容易给人一种她装模作样,表面守礼拘谨,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印象来。
“娘,这是怎么回事?”岳承宗脸色变了,声音也跟着有些严厉了起来,他的母亲要改嫁他不反对,可若是改嫁前便出了这样的丑事,他这做儿子的也脸上无光。更何况姚氏以前都做出一副以亡夫为荣,且对他念念不忘的姿态来,现如今若她当真做出了什么事儿,以前的态度便显得有些令人恶心了起来。
姚氏听到儿子这话,又看他脸色大变,其实心里也将玲珑骂了个狗血喷头!她早知道这刘氏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竟然污蔑自己与人有染,姚氏有苦说不出,她这药是打胎与避孕的药,可她不是给自己喝的,而是给玲珑喝的!
但这样的话她怎么说给岳承宗听?岳承宗现在早已经被玲珑迷得昏头转向了,如今甚至她说一句,岳承宗就信了,为了她更是连自己的话都不再听,若他知道自己背着他给玲珑下药,母子感情岂非要被消耗干净?姚氏虽然三番两次的总说没有岳承宗这个儿子,可到底儿子是她生的,她说说便罢,要是儿子真跟她离了心思,她肯定是要心痛如绞的!
承认是不能承认,可实话也不能说出来,否则岳承宗一定会怪她,姚氏不能让儿子恨自己!
想到这儿,姚氏板了脸,努力盯着岳承宗看:“宗儿,你难道不信我?”
“婆婆若是想要改嫁,如今赵都王朝也不是不容的,您留了这么多避孕的药下来,之前更是从病时抓的药中省了些下来,您,唉!”玲珑最后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顿时令岳承宗看着姚氏的目光更加的失望,甚至开始怀疑起姚氏是不是为了拿到避孕药,不惜几个月都装病的心思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