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岂不是太委屈你了?”徐掌柜还是不忍心答应,“如今咱们徐家,在城中这一带,也算是富庶的商户了,你根本不必为了什么彩礼而嫁给一个年纪足以做你爷爷的人啊!”
“可那些家产,都是大小姐挣来的,与我毫无关系。”徐慧瑛冷冷地说,“如今我门母女三个,在徐家已经是白吃白住了,事事都要看大小姐的脸色,这样寄人篱下的日子,我过够了。无论傅老爷年纪大也好,年轻也罢,只要我嫁过去,我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傅家的当家主母,总强过在这里瞧人眼色过日子。”
“慧瑛,你这是胡说些什么?”徐掌柜不快地看着她,“心然从来没有这个意思。”
“可她都将我娘逐出徐家了?”徐慧瑛悲愤地叫道。
“慧瑛!”徐掌柜厉声道,“你还能不能分得清是非黑白?你母亲被逐出徐家,与心然有什么关系?那完全是她咎由自取!若不是心然苦苦哀求,说她在徐家操持家务多年,总还有些苦劳,我还肯让她继续住着涵玉楼吗?”
“是。”徐慧瑛咬牙切齿道,“我娘是托了大小姐的福,得以继续住在涵玉楼,可那和一个犯人有什么区别?”
“二小姐这话可说差了。”不知什么时候,徐心然也来到了前厅,“你们母女三个如今在徐家的处境,总比我以前住在后院那两间冬天漏风夏天灌雨的破屋子里强多了吧。怎么听二小姐说的,倒像是我在欺负你们似的。”
徐慧瑛恶狠狠地瞪着她,大有恨不能用这目光将她杀了的架势:“是啊,所以我们母女三个要对大小姐感恩戴德。”
徐心然笑了笑:“这我可不敢当。不过,二小姐想嫁人只管说想嫁人的话,不必牵扯到我。”
徐慧瑛愤然道:“徐心然,你……”
“二小姐稍安勿躁。”徐心然静静地站在前厅门口,身上那件浅橘红色绣同色牡丹花的细绒长裙和纯黑色狐皮短袄,衬得她光彩照人、气度高华,“许多事情的发生,都是作茧自缚,怨不得旁人。你的生母如今落到这步田地,其原因,你们自己应该比谁都清楚。何况,爹宅心仁厚,念着多年的情分,并没有继续追究她做过的那些对不起徐家的事情,不仅允许她继续住在涵玉楼,而且还继续花银子请了御医传人端木仁德先生来给她治病。至于二小姐和三小姐,吃穿用度也不比以前差什么。若是以前,我在你们母女三人的手底下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哪怕只是不必住在那两间漏风漏雨的小破屋子里,能吃上不发馊不发霉的剩菜剩饭,哪怕被你们打两下骂两句,我都要天天替你们烧香念佛了,可你们竟然还不知足。难道,爹和我起早贪黑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继续供你们挥霍再加上无休无止地贴补你们的外祖家,你们才会满意吗?”
徐慧瑛气得满脸通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可偏偏无法反驳。
徐心然对徐掌柜说:“爹,请原谅女儿这么激动。女儿先去铺子里了,您好好考虑一下二小姐的婚事。”
说完,在一众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徐心然走了。
徐掌柜对徐慧瑛说:“慧瑛啊,这三天,你就自己考虑清楚了,若是你真的愿意嫁到傅家去,那爹绝不阻拦。若是你不愿意,爹也不强逼你。这个主意,你自己拿吧,免得爹替你决定了终身大事,最后还要落埋怨。”
说罢,徐掌柜也走了。
空荡荡的前厅里,只剩下了徐慧瑛压抑而悲恸的哭泣声。
管家徐安带着两个婆子进来收拾方才吴三娘喝茶用过的茶杯等物,都装作没看见她,既没有人劝她不要伤心难过,也没有人搀扶她回房去,大家只是绕过她所在的地方,将前厅收拾干净,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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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徐慧玥看见徐慧瑛满脸泪痕、神情落寞地回到暖云阁,吃惊地问道,“姐姐这是上哪儿去了?”她猜测,是不是徐慧瑛偷偷去了涵玉楼见到了她们的母亲苏氏,看见母亲境况凄凉,所以伤心。
“玥儿……”徐慧瑛一把抱住妹妹,失声痛苦了起来,“玥儿……今后……今后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徐慧玥更加惊讶:“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这么说?”
徐慧瑛慢慢止住哭泣,将方才的事讲了一遍。
徐慧玥恨恨地咬牙道:“心然那个贱婢子,真是欺人太甚!咱们母女三个已经退无可退了,她居然还要步步紧逼,她是要将咱们都逼死才高兴吗?”
徐慧瑛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玥儿,说这些气话没用。如今爹对她是言听计从,咱们怎样,爹都不会关心的。玥儿,你听我说,我不能放过这次机会,我一定要嫁到傅家去。”
“可是那个傅老爷真的太老了。”徐慧玥简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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