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的。”随即又开始苦苦思索,“那么她的企图是什么呢?难道仅仅是傅家的家产吗?凭着她的容貌才学和在京城商户闺秀之中的名气,完全可以嫁一个比爹强百倍的如意郎君啊,而且她还不到十八岁,有的是选择的余地,怎么就这样迫不及待地出嫁了呢?”
李玉芳思虑半晌,试探着说:“早就听闻徐家大小姐是徐掌柜原配宋氏所出,而二小姐三小姐是小妾苏氏所出,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妹,自然不贴心。难道徐大小姐是想提醒你,她的妹妹,打算利用惠和坊来对付福盛祥?”
傅叔垣眉头紧锁:“我怀疑是这样的。可又不敢肯定,徐慧瑛,应该没有这个胆量和算计吧。”
“可你自己都说了,她竟然能够忍受别人都不能忍受的事情。”刘玉芳背上沁出了一层冷汗,“每次去看望爹,至少我们妯娌几个,见到的新夫人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模样,至少,我是丝毫没有看出来她在忍受什么,即便是不敢当着人面儿哭丧,可至少不该像她那样喜兴吧。”
傅叔垣苦笑着摇摇头:“爹娶的这位新夫人,可真不是一般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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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夫人,这是田庄的老孙头昨天才送来的冰糖梨,儿子特意带了一篓来,给你们尝尝鲜。”
傅家在乡下有很多田产,当初分家时,分给三儿子傅叔垣的那一块地上,有一家佃农姓孙,家里长着两颗粗壮的、有上百年历史的梨树,一到入秋,树上结的梨子,不仅个头儿比寻常的冰糖梨要大许多,而且水分饱满味道甘甜,远胜过别家梨树上结的果子和市卖的冰糖梨。
傅叔垣和刘玉芳特意免了孙家的租子,只叫他们家好好侍弄这两棵梨树,但是每年入秋,这两棵树上结的所有的冰糖梨都要送给傅家,不得拿去卖钱,也不得赠与亲戚朋友和街坊邻里。
孙家对此自然是满心乐意的。他们租着傅叔垣名下的几亩水田,可不用像其他佃农那样交租子,田里面产出的麦子、苞谷、大豆、菜蔬等等,全都属于自己,而那些冰糖梨,虽然美味难得,可对于他们庄户人家,算是奢侈品,能吃得上最好,吃不上也没关系,毕竟庄户人家不是靠那几个冰糖梨来过日子的。
因此,每年入秋,老孙头和她的两个儿子都会赶着骡车,将所有的冰糖梨都送到傅叔垣的家中,再由傅叔垣分给父亲和其他的兄弟。当然,孙家人也没老实到愚蠢的地步,他们还是私留了一点冰糖梨,自家人偷偷的一人尝个鲜,但每次都虎着脸吓唬孩子们,不许往外说。
看着满满一篓子饱满圆润的冰糖梨,傅金山笑呵呵地对徐慧瑛说:“这是老三的田庄里送来的冰糖梨,市面儿上可没有卖的,恐怕你还没尝过这么好的梨呢。刚好入秋了,天干气躁,我叫他们洗干净了,你尝几个,或者我叫厨房的人洗干净了,拿和莲子银耳炖了给你喝。”
徐慧瑛对傅叔垣和刘玉芳说:“多谢三少爷、三少夫人。可这是不是太多了,你们自己留了没有?”
刘玉芳说:“我们还多着呢,这是按照往年的规矩,要给爹一篓子的。不过往年因为爹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所以叫我们只送来一小篓,可今年夫人来了,自然是要送一大篓子的。”
徐慧瑛再次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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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傅金山那里告辞出来,傅叔垣和刘玉芳坐上马车给其他几个兄弟去送冰糖梨。
刘玉芳说:“看这情形,爹对那个女人还真是百般疼爱呵护啊。你瞧见没有,咱们送了冰糖梨去,爹只顾着让她尝鲜,往年啊,爹总会问一下田庄的情况,比如收成怎样,租子收齐了没有,可是今年,爹的全部心思都在那个女人身上了。”
傅叔垣叹道:“是啊,我也看出来了。以前,爹可从来没用那种眼神儿看过我娘一眼。”
“那么徐大小姐担心的,会不会发生?”
“这个……倒还真的不至于吧……”傅叔垣的语气非常的不确定,“爹也不是个糊涂虫,他不会拿着惠和坊开玩笑的。”
“那也难说。”女人的直觉让刘玉芳感觉到了一种不安,“周幽王还为了褒姒的一笑而烽火戏诸侯呢。”
傅叔垣有些生气:“周幽王那是个昏君。我爹又不昏聩。”
刘玉芳虽然没敢再说什么,可心里的忧虑,并没有减少半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