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得。
而可恶的是徐心然又来火上浇油:“傅老爷可真是说话算话,真的给我帮了这么大一个忙,真是叫我过意不去啊。不过这天高气爽、风和日丽,傅老爷活动活动筋骨,也是有好处的。”
傅金山的一张胖脸快要变成苦瓜,可他哪里敢对徐心然不尊敬,只得勉强笑道:“哪里……哪里……能为徐大小姐效劳,我傅某人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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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看见傅金山带着小厮们一个个如斗败的公鸡,浑身泥土、满面灰尘地跨进了门槛,徐慧瑛不禁惊讶地叫了起来,“你们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弄的这般模样?”
傅金山快要累死,一边摆手一边有气无力地说:“先别问了,快叫人准备热水,我要好好沐浴一番。”
那些小厮们将他扶进了后院,也一个个散去了。
徐慧瑛拎着傅金山脱下来的衣裳鞋袜,不由自主地捏紧了鼻子:“老爷,你到底上哪儿去了?怎么这衣服鞋袜上面全都是……全都是大粪味儿?”
傅金山在里间的大木桶中沐浴,听见徐慧瑛在外间问话,不耐烦地大声道:“我今天出门没看皇历,踩到霉运了!”
徐慧瑛不敢再问。她知道,今天傅金山一大早就出门是去做什么,而她比谁都盼望着傅金山能马到成功,让徐心然的织染坊根本开不了张。她甚至早就备好了酒菜,等着犒劳丈夫呢。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丈夫的狼狈不堪和这些像是在泥水中滚过的衣裳鞋袜。
傅金山从第一个木桶中出来,又钻进了第二个木桶中,因为他觉得,今天弄得一身臭汗泥水,至少得洗上三遍,才能将自己洗干净,。
闭上眼睛,正想在这浸着花瓣的水中好好养养神,忽然,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慧瑛!”
徐慧瑛急忙回答:“什么事啊老爷?”
“你知不知道,徐心然的外祖是谁啊?”
徐慧瑛一时之间倒有些恍惚,因为徐家甚少有人提起徐心然的外祖家,不过她听自己的母亲苏氏说过,徐心然的外祖家姓宋,是京城的一个大家族,在商界很有些名望、
于是她走进里间,说:“我以前听我娘说过,我长姐的外祖家是京城的一个大商户,姓宋。”
傅金山激动地一拍木桶边沿:“那就是了!真是没想到啊,徐心然竟然还有那么大一个靠山!今天,我算是栽在了她的手里了!”
徐慧瑛听出了一些端倪,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老爷,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傅金山叹了口气,将今天所遇得到的和所做的事情讲了一遍。
徐慧瑛越听越吃惊:“老爷,您是说,您帮着徐心然种了一天的桑树苗?那么就是说,她的织染坊,已经开起来了?”
傅金山说:“没错儿,的确是开起来了。咳,我也没有想到,会在那里遇到宋老太爷。宋老太爷,是你那个长姐的外祖父!”
徐慧瑛不觉捏紧了双拳:“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可是,她从一出生起,就没有见过她外祖家的任何一个人啊,因为她的外祖父因她生母的死迁怒于我的父亲,以至于两家早就断了来往,父亲在家,也不许人提起宋家的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就连已故的宋氏,他也不许人提。我还是听我母亲偷偷告诉我,心然的外祖家,正是京城的大商户宋家。可是,都二十年没有来往了,徐心然怎么可能得到外祖家的帮助呢?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傅金山无精打采地说:“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你这个长姐,真是不简单。”
“这么说……”徐慧瑛长叹道,“咱们没有办法奈何她了吗?”
傅金山想了想,又闭上了眼睛:“是没有办法。闹不好,我还得将这笔军服的生意还给她呢。宋老太爷要护着的人,谁敢惹?”
“不行!”徐慧瑛急得叫了起来,“若是那笔订单给了她,那咱们岂不是白费了功夫了?”
“谁说不是呢?”傅金山一想起自己送给韩子震的那三十亩水浇地,就心痛得仿佛被人割去了一大块肉,“可我能有什么办法?宋老太爷,可不是我能招惹得起的。”
“这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徐慧瑛也心痛不已,毕竟,那三十亩水浇地,也是她的。不管她与傅金山两个谁在利用谁,可至少目前来说,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