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黄昏时分,徐心然照例在制衣坊和织染坊巡视一圈,然后来到绸布庄,四处看了看之后,吩咐伙计们准备打烊,忽然看见徐慧瑛的陪嫁丫鬟玉珠怯生生地站在门口,一副想进来又不敢进来的样子。
徐心然说:“玉珠,你在门口鬼鬼祟祟的要做什么?想进来的话,就大大方方进来。”
玉珠这才蹭着脚步走了进来,却是欲言又止。
“瞧你这磨磨唧唧的样子。”徐心然不由得生气道,“难道去了傅家一年多,你连话都不会说了?”
“大小姐……”忽然,玉珠“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边流泪边说,“大小姐,求您救救二小姐吧!”
“这可奇了。”徐心然看着她,“傅夫人如今过得是锦衣玉食的日子,早就不把徐家放在眼里了,哪里用得着我来救她?”
“大小姐,奴婢没有骗您,二小姐真的是……真的是……”玉珠左右看了看,似乎不想当着伙计们的面儿说有关徐慧瑛的话题。
徐心然只好将她带到了后面自己的房间里:“说吧,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玉珠又跪下了,徐心然记得,以前的玉珠,那可是二小姐徐慧瑛的贴身丫鬟,自己这个大小姐,可真没入了人家的眼,自己没给人家跪就不错了,哪里可能人家给自己跪呢?更何况,她的妹妹碧菱还诬陷过自己弄来个木雕小人儿诅咒苏氏。
所以,徐心然有些不耐烦,心想是不是徐慧瑛嫁给傅金山都一年多了,就算徐慧瑛是七仙女儿下凡,那傅金山也看腻了,所以傅金山对徐慧瑛不那么宠爱了,甚至还有可能夫妻两个吵吵架拌拌嘴什么的,所以徐慧瑛就受了委屈,派了玉珠到自己这里来诉苦。
“你别动不动就跪下。”徐心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可受不起。有话你就直说吧。”
玉珠并不起来,而是抬起头来说:“二小姐病了……”
“那就请大夫啊!”徐心然打断了玉珠的话,“如今你主子掌管着傅家全部的财产,就是请宫里的御医都能请得起,我又不会给人瞧病,你来告诉我有什么用?”
“可是傅老爷不许二小姐请大夫。”玉珠说到这一句,泪水滂沱,看样子还真不是假装的。
“为什么呀?”徐心然倒真的有些惊愕了。心想这绝对不可能,徐慧瑛嫁到傅家的第二天,傅金山就将家里的钥匙全都交给了她,对她是既喜爱又信任,怎么可能在她生病的时候不许她请大夫呢?
“因为……”
玉珠夹杂着哭声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徐心然总算是听明白了。
原来,傅金山夜夜与徐慧瑛欢爱,连月信来临都不肯放过,久而久之,徐慧瑛得了带下之症,下腹疼痛不已,月信也渐渐紊乱,傅金山在她身上得不到什么乐趣,对她淡了许多,竟然又纳了一个更加年轻水灵的小妾。这个小妾颇有些手段,来到傅家才两个月,就将傅金山哄得团团转,以至于傅金山对病怏怏的徐慧瑛,竟然不理不睬了,还收回了那些钥匙。
那个名字叫做杨雪莺的小妾,对傅金山说,徐慧瑛得了这种病十分晦气,因此建议让徐慧瑛移到一个偏僻的小院子里去养病,还说傅家的夫人得了这种病,传扬出去会叫人笑话,所以最好是自己买些药吃一吃就算了,不要请大夫,免得大夫嘴不严,将傅家的丑事说了出去。
傅金山已经对徐慧瑛没什么兴趣了,就照着杨雪莺的话,将徐慧瑛赶到了一个破旧的小院子里的去住。那个小院子,倒是个正正规规的四合院,只是其中两间屋子都漏雨,门窗也是破的,根本没法儿住,剩下的两间,一间朝北,一间朝东,很久没有住人,里面蛛网密布,灰尘落了厚厚的一层,哪怕是咳嗽一声,那扬起的灰尘都能将人给埋掉。
徐慧瑛病得七荤八素,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玉珠无奈,只得捏着鼻子将两间屋子收拾了一番,好歹算是住进去了。
然后,徐慧瑛就被傅金山遗忘了。傅金山每天都粘着杨雪莺,就像以前天天粘着徐慧瑛一样。徐慧瑛不曾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利用傅金山打败徐心然呢。
可徐慧瑛大概没有想到,正是因为她一再催促傅金山再想办法对付徐心然,而傅金山根本不敢对付徐心然,至少目前,他是不敢的,而又被她催促,所以十分厌烦,刚巧又新纳了小妾,她又得了带下之症,所以对她已经提不起来丝毫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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