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善。徐掌柜和徐心然没有理由不原谅她,而且在徐心然的建议下,徐掌柜答应以“徐夫人”的规格安葬她,让她备受哀荣。
徐慧瑛和徐慧玥对母亲这个得而复失、失而又复得的“徐夫人”的头衔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心里仍旧对徐心然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颇为抱怨,可更多的,是无奈。她们心里也明白,这一切,都是她们母女三个造成的,而如今,她们也只能自己吞下这个结果,不管是苦,还是甜。
苏氏死后的第四天,徐心然为她张罗了一个隆重的葬礼,其隆重程度,让京城生意场上的人和徐家的街坊四邻都交口称赞,说徐心然真的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对虐待了她十几年的继母,竟然如此的不计前嫌,反倒比那两个亲生女儿强多了。
可是苏氏这一死,徐慧玥就更加不愿意嫁人了,理由当然是要替母亲守孝。徐掌柜无奈,因为这个理由,是谁也不能反驳的,他只能耐心等到三年过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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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小姐,你的敌手,终于走了,你是否可以安心了?”苏氏下葬后的第三天,端木仁德来到福盛祥绸布庄,对正在查看账目的徐心然说。
苏氏这一走,端木仁德仿佛也卸下了一个重担,他不必再为到底是该帮助徐心然还是该帮助苏氏而饱受折磨了。可他还是为苏氏的早逝而难过,毕竟,那是一条人命。可每次慨叹过后,他又会立刻告诉自己,徐心然这也是无奈之举,如果不对苏氏下狠手,那么最后死的,也许是她。
“我的敌手?”徐心然笑了,“她也配做我的敌手吗?端木先生也太看得起我的继母了。”
“既然她都不配做你的敌手,那么你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置她于死地?”端木仁德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云淡风轻的女子其实很可怕。
“因为她总是给我捣乱。”徐心然说,“如果我对她仁慈,那么我哪里能够一心一意打理福盛祥的生意?恐怕应付她都要焦头烂额了。端木先生,您不会又是来指责我心狠手辣的吧?”
“不是。”端木仁德摇摇头,“我只是忽然觉得,这世间的是是非非,有的时候,真的难以说清楚。也许,你是对的。”
“是对是错,要看从哪个方面来说了。”徐心然的眼神也有些惆怅,“端木先生,我妹妹的病,还希望您用心诊治。”
“徐大小姐就不怕她缓过这口气来再次给你使绊子?”端木仁德虽然觉得徐心然的手段过于狠辣,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她就是恨不起来,这与他嫉恶如仇行善救人的宗旨,简直就是大相径庭。可他依旧不肯去揭穿她,否则,他这个医生,正是解开苏氏之死真相的最有力的证据。
“但愿不会吧。”徐心然微微叹道,“其实,我知道我的两个妹妹依旧是怨恨我的,尽管她们很清楚,以我当时的处境,我不得不那么做。”
端木仁德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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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您真的就打算对徐心然低头一辈子吗?”徐慧玥一边和徐慧瑛收拾着涵玉楼内苏氏的遗物,一边恨恨地说,“她如今太神气了,在这家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看上去她对咱们已经尽到了姐妹的情分,咱们的吃穿用度,比以前更好,月例银子,比以前翻了一倍,可我不甘心啊!”
徐慧瑛黯然道:“不甘心又能怎样?或者你认为,依着咱们现在的实力,你能将她怎样?”
“姐姐,如今福盛祥的生意已经很好,就算离开了她徐心然,也照样能经营下去。所以,咱们现在根本就不需要再依靠她了。”
“玥儿!”徐慧瑛厉声叫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呢?长姐对咱们姐妹二人已经不错了,若不是她,这时候我说不定已经死在了傅家都无人过问,你吃的穿的用的,不都是长姐起早贪黑挣来的吗?你以为,做生意那么容易啊?咱们的母亲,以前是怎样对待长姐的?可长姐仍旧给了她‘徐夫人’的尊荣,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她那只不过是施舍罢了。”徐慧玥对姐姐的话嗤之以鼻,“是做给外人看的,我才不稀罕呢。再说,母亲都死了,要这个虚头衔儿做什么用啊?”
“你真糊涂!”徐慧瑛到底比妹妹大两岁,且在傅家过了一年多生不如死的日子,对于很多事情,都能想得透彻了,“母亲若是没有这份儿哀荣,那咱们姐妹俩在徐家,会被人瞧不起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