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其实我一直都不相信你死了。不过,不管这消息是不是真的,我都不会再嫁他人,我要一辈子都替你守着,直到来生再遇到你。”
姜雨晨默然道:“心然,真是难为你了。”
徐心然擦了一把眼泪,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反正我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刚好找你做个借口。”
“可是我现在已经回来了,那你就必须嫁给我。”姜雨晨正色道,“幸亏云沛公主已经抢先嫁人了,否则这次活着回来,真不知道,咱们两个成亲要有多少麻烦呢。”
“可是……”徐心然忽然想起来那天去姜家吊唁,姜雨宁对自己的仇恨,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可是你才回来,是不是应该去面圣陈明情况呢?还有啊,面圣之后,你应该回一趟易县,让表姑父和表姑母不要再白白伤心,顺便将你的衣冠冢给撤掉。”
“没有关系,我已经面见了圣上,将那天摔入崖底的情况都作了陈述。父母那里,我已经写信过去了。”姜雨晨又开始大口大口吃饭,“圣上说了,我仍旧是忠义侯。毕竟,君无戏言么,虽然我没死,可圣上的金口玉言,是不能更改的。”
“那么你不准备去易县了吗?”
“去呀。”姜雨晨喝了一大口汤,“我这次回家去,准备正式向父母提出来,我要娶你过门儿,请他们向表舅提亲。”
徐心然虽然很感动,可也很清楚,姜家是不会同意姜雨晨与自己成亲的,那天姜雨宁对自己的詈骂,就足以说明这一点了。虽然,现在事实证明,自己并没有给姜家带去灾祸,姜雨晨也平安回到了京城,可姜雨晨现在已经是忠义侯,自己一个普通的商户之女,恐怕和忠义侯是门不当户不对的。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表姑母对自己的态度。那天在姜家别院,表姑母虽然没有像姜雨宁那样对自己破口大骂,可那是因为她毕竟是自己的长辈,身份又摆在那里,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像个市井泼妇一样骂街,并不代表她能够接受自己。
“这件事情,先不着急。”徐心然沉吟道,“表姑父和表姑母因为你的事情悲痛欲绝,你应该先好好抚慰他们才是。”
姜雨晨放下筷子:“心然,你好像并不欢喜。难道你不愿意嫁给我?”
徐心然摇摇头:“表哥,我怎么会不愿意嫁给你呢?若是我不愿意嫁给你,那我何必要拒绝那么多上门来提亲的人,坚持要替你守一辈子?我只是担心……我担心你如今已经拜将封侯,徐家配不上姜家。”
姜雨晨毕竟是个男子,心思不如徐心然这么细腻,而且他认为,自己九死一生,带给父母和妹妹的,只有巨大的喜悦,所以,他们在惊喜之余,一定会答应自己的任何要求。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并不知道在他“死后”,他的妹妹是怎样对待徐心然的。
“心然,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姜雨晨有些不快。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他并不知道,因为他的“死讯”,徐心然受了多少委屈。“我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们经过了生离死别,现在好不容易能够在一起,你却和我说起了什么门当户对的话来。难道是我认错了你,原来你也是个俗人?”
徐心然平静地说:“表哥,这婚姻大事,是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虽然我知道你洒脱不羁,不在意那些世俗的礼仪,可若是得不到父母长辈的首肯和祝福,这样的姻缘又能幸福到哪里去?所以,表哥,你还是先回一趟易县吧,先让表姑父和表姑母好好高兴一番,然后,你再慢慢和他们提这个事儿。”
“好吧。”姜雨晨重新拿起筷子吃饭,可脸上早已没有了方才与徐心然重逢时的喜悦,而是沉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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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姜雨晨就动身去易县了。
徐心然看着他策马绝尘而去,不觉惆怅地叹了口气。
“大小姐,您为什么叹气啊?”绿云忽然在她身后来了这么一句,倒吓了她一跳,“您就要做忠义侯夫人了啊,可为什么看上去不高兴?”
“没有啊。”徐心然在心里苦笑,这个忠义侯夫人,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当上呢,“我只是觉得,表哥好容易生还,可又要与我分别。”徐心然敷衍道。
“哈哈,这就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绿云最近在读《诗经》,忽然想起来这么一句,觉得用在徐心然这里挺合适,“可是,姜公子总要回去之后和姜老爷姜夫人一起来提亲的啊。大小姐,您就别这么伤心了,反正啊,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被姜家的八抬大轿接进门去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