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婚姻的失望和厌恶。
她仔细地描绘姜雨晨的肌肤、头盔、铠甲、兵器乃至战袍上的每一个褶皱,每画上去一笔,都会心痛得无以复加。
这幅画像,除了她自己,谁都没有见过,至于姜雨晨,更不可能看见。她明知道这一点,可还是用心地勾勒、着色,还在自己的房间里供奉了一座白玉观音,每天虔诚地默诵经文,祈求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保佑姜雨晨能平安归来,因为她已经得知,西北边塞的战事发生了新的变化,姜雨晨,又奔赴沙场了。
可是,驸马罗海成并不是个傻子,更何况,他还有过与云沛公主一个月肌肤相亲的缠绵。他总觉得,云沛公主这表现太突然了,两人刚刚成婚的时候,也是很甜蜜的,可才过了一个月,云沛公主就突然变脸了,不仅拒绝与他同房,甚至还将他赶出了新婚的房间,然后,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他也用金银去贿赂云沛公主身边的侍女,可得到的回答全都是“不知道”,他去贿赂青鸳,可青鸳明明知道云沛公主是为了什谁而变得如此消沉,却守口如瓶。
罗海成十分愤怒,可又不敢去外面花天酒地,因为,他的妻子,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妹妹,是大齐国最尊贵的公主,哪怕公主视他如草芥,他也不能稍有微词,否则,就是大不敬。
于是,他只能去找一些朋友下下棋,或者游山玩水,还不能参加有女子参加的活动,哪怕只是请歌姬来弹弹琴唱唱曲子的场合,他都不敢去,生怕说不清楚,弄一个背叛公主的罪名。
有一天,和几个朋友在酒楼闲聊,就聊起了当前最热门的话题——西北战事。
而西北战事中最新奇的话题,自然是姜雨晨的死而复生。
“那个姜雨晨,可真是有造化,竟然摔下了悬崖还能生还。若是换了一般人,恐怕早已尸骨无存了。整整两个多月啊,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一个人不住地摇头叹息,表示对姜雨晨的生还十分不可思议和敬佩。
“倒真是一员猛将啊。”
“听说他是忠良之后,姜家世代都是忠臣。”
“可他为什么要坚辞忠义侯的爵位呢?”
……
在座的人,只有一两个听说过姜雨晨曾经抗旨拒婚的事情,大部分都是不知道,而听说过此事的那两个人,自然不会当着罗海成的面提起这个。
可偏偏有一个喝点儿酒就把持不住的愣头青,对这件事情不是听说过,也不是完全不知道,恰好是听了些影儿。此时,酒兴上来昏了头脑,听见大家正在讨论这事儿,于是打算卖弄一下自己知道皇室内幕。
这个人的父亲,比在座的其他贵族公子的父亲的官职都低,加上他本人也没什么建树,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官职,只是凭借祖父和父亲的关系,在兵部里面谋了个闲差,打发日子罢了,所以在这个小圈子里,总有些抬不起头来。
今天,这愣头青喝酒喝多了,有些得意忘形,听见大家议论姜雨晨的离奇生还,猛然想起来自己在兵部衙门里听说的一些事情,也没考虑到此事多多少少牵扯到了罗海成,只打算炫耀一下自己见多识广,对于姜雨晨,自己比他们知道得更多,所以,脸红脖子粗地嚷嚷开了。
“你们知道些什么呀……”这个愣头青打了一个酒嗝,颇有些得意地环顾了一下众人,继续说,“那……那姜雨晨,他……他敢要那个爵位吗?啊?当当当……当初他抗旨拒婚,差点儿就被杀头啊!最后不得已,才才才……才自请去了西北……西北边关。他他……若是要了这……这个爵位……而且他又……又没死,圣上……圣上……会……会怎么想?”
其中一个听说过此事内幕的公子瞧了一眼罗海成,庆幸这个愣头青还没将“云沛公主”四个字说出来,急忙去捂他的嘴,“贤弟喝多了,竟说起醉话来了。行了行了,咱们接着喝酒、吃菜,不要再妄议皇室之事了。”
大家又开始劝酒,愣头青十分郁闷,好容易有了个露脸儿的机会,却被人给搅散了。他几次想插话进去,继续刚才的话题,可已经没人理他了。
罗海成刚开始只是在看热闹,因为这个愣头青的确好笑。
可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起了自己的妻子云沛公主。于是起身去方便,经过愣头青身后的时候,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