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场也没这么大。所以我猜啊,那位六公子至少也是个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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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六公子又来了,不过这次并不是来购买料子订做衣裳的,而是刚巧路过这里,顺便进来看看。这是六公子的习惯,但凡路过这里,或者来到附近,只要有空闲,他都回到福盛祥来转一转,看一看,可徐心然闲聊几句,用一杯茶,然后就走。
徐心然将他让进了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屋子里,亲手奉上清茶,含笑道:“六公子今儿倒是空闲。”
六公子抿了一口茶,笑道:“我一向都是个闲人。”
“是个富贵闲人。”徐心然接过话头儿,“六公子是有福气的人,不像我,天生的劳碌命。”徐心然说的倒也不是假话,这些日子以来,她只觉得自己要筋疲力尽了,在朱先生和伙计长工们面前却不敢表露出半分力不从心的样子,而此刻,面对这位并不很熟悉的、只是福盛祥大主顾的六公子,她竟流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的确,福盛祥如今的处境,是不怎么好。”六公子点头道,“听说,福盛祥织染坊已经停工了,可徐大小姐仍旧在给没有辞工的人发工钱?如今,像徐大小姐这样心地善良人,不多了。”
徐心然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我哪里是心地善良啊,只是痴心妄想,福盛祥有一天还能东山再起。不过现在看来,这已经没有可能了。”
“为什么?”六公子不解地问道。他虽然听说福盛祥最近生意十分惨淡,可并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缘故,因为他对生意场上的事情并不了解,也无心去打听。
“因为我得罪了宋家。”徐心然叹道,“宋家是京城及其附近好几个州县生意场上的龙头,得罪了他们,我若想继续在京城做生意,那简直就是寸步难行了。”
“有这么严重?”六公子有了一点点好奇,“那么请恕我冒昧,徐大小姐是如何得罪了他们呢?”
徐心然将宋月岚过生辰以及丝绸长裙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六公子哑然失笑:“照你说来,你的那位外祖父真不算是个明白人。若是你真的有心要害死自己的表妹,那完全可以用其他的手段啊,比如买通她的贴身仆人在饭菜里下毒,或则雇凶在她外出的时候杀了她。可是那么多好法子,你都没用,非要如此大张旗鼓在大庭广众之下送给她一件沾了毒粉的长裙,你这得有多笨,才能想得到用这样的法子啊。你的外祖父难道就不会动脑筋想一想吗?”
“可是我外祖父认定了就是我在那件长裙上做了手脚,而且,宋家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徐心然黯然道,“纵然这件事情疑点颇多,可我也是辩驳不清楚的。也许宋家的人并不都是这样糊涂,可谁会替我说话呢?更何况,我外祖父震怒之下,就算有人想解开这个疑团,也没那个胆子。”
“所以,福盛祥的生意就如此惨淡了?”六公子环顾了一下冷冷清清的店铺,忽然发现,福盛祥的确没有了往日顾客络绎不绝的热闹景象,伙计们也一个个无精打采的,一看就是生意不好。
徐心然沉重地点点头:“是啊。不过请六公子放心,不管怎样,我们福盛祥都会做好您订做的那六千套衣裳,质量不会比以前差一丝一毫。”
“这一点我相信。”六公子点点头,“不过徐大小姐,难道你打算在做完我的那六千套衣裳之后就将福盛祥关门大吉吗?虽然我与徐大小姐并无深交,可据我看来,徐大小姐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啊。更何况,福盛祥织染的衣料、制作的成衣和那些小布偶都十分精致,若真的以后不做了,那真是太可惜了。连我家里的丫鬟都说,如今很多制衣坊都在做布偶,可都及不上福盛祥做得好。”
徐心然苦笑道:“如今福盛祥真的难以为继了,我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若是上天眷顾,能让福盛祥还有生意可做,那我一定会珍惜那个机会的。”
六公子微微一笑:“或许,我能帮到徐大小姐。”
徐心然眼睛一亮,简直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真的吗?六公子打算怎样帮我?”
六公子说:“我记得,徐大小姐一向主要是在和兵部做军服生意的。”
“是啊是啊。”徐心然拼命点头,因为她觉得,既然六公子主动提出来帮忙,又主动提到了军服生意,那么他一定有办法帮助自己把军服的生意再争取回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