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我还应该感谢王爷您的仁慈咯?”徐心然不无嘲讽地说。
六公子并不在乎这句有着明显讽刺意味的话语,而只是平静地说:“徐大小姐,这只是我的建议,而不是我在倚仗权势强迫你。你是个生意人,凡是自然要讲究个得失权衡。你帮我这个忙,并不会吃亏。我知道,如今的福盛祥,全都靠你一个人在支撑,你若是去了北燕国,福盛祥将难以为继。所以,我答应你,在你走后,我会一直扶植福盛祥,包括这家制衣坊,包括绸布庄,包括织染坊。因此,你不必有后顾之忧。”
徐心然心里清楚,六公子并不是在诓自己,他是王爷,是当今圣上的弟弟,若是真心想帮助福盛祥,那是完全有能力的。更何况,如今福盛祥的实力已经不可小觑,绸布经营、成衣制作、丝绸织染,都已经十分成熟,再加上有一位王爷做靠山,今后,是不用发愁生意不好做的。
可是,雨晨表哥呢?
难道自己应该为了福盛祥而罔顾与他的情义吗?当初,他为了不背叛自己,宁可得罪云沛公主,得罪整个皇室,放弃大好的前途而甘愿驻守西北边塞,那么自己,就应该为了福盛祥而背弃他吗?
可是,刘公子虽然说不是强迫,可自己若是真的拒绝,以后福盛祥还能不能在京城开下去,那还真的难说哩。人家可以在福盛祥危难之际施以援手慷慨相助,自然也可以让福盛祥一落千丈关门大吉。
一想到雨晨表哥,徐心然心绪烦乱,对六公子说:“六公子,您说的这件事情,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也实在是令我无所适从。这样吧,能不能给我时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至少,我也得和我爹商量一下吧。”
“也好。”六公子微微一笑。“不过,我只能给你一天时间。想必你也知道,如今萧关和雁门关那边的战事,是很吃紧的。”
送走了六公子,徐心然茫然坐在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小客厅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阿威和小林不知道什么时候挑帘子进来,悄声问她。
阿威说:“前边儿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大小姐定夺呢。”
徐心然心不在焉地说:“我有些累了,想回家去休息,有什么事情。你们先看着给应付一下吧。”说完。就坐上马车回家了。
这件事情太大了。她必须立刻与父亲商量。其实,她也知道,与父亲是商量不出什么结果来的,但至少得让父亲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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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然。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徐掌柜抱着小天佑,坐在池塘边的凉亭里面逗他玩耍。如今他虽然仍旧是福盛祥的掌柜,却早就甩手享清福了,每日里只管养花种草怡情养性,与小天佑在一起享天伦之乐,反倒比以前看起来精神了。这一次,福盛祥几乎遭受灭顶之灾,他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他早就想好了,若福盛祥真的开不下去。那就全都盘出去好了,趁着现在还能卖个好价钱。这几年,大女儿心然放眼长远,除了悉心经营生意,还在乡下置了不少田产。就算福盛祥卖不上好价钱,一家人去乡下,也能衣食无忧。在徐掌柜看来,徐家的先祖应该更加重视子嗣,只要子嗣茁壮成长,那么即便是失去生意,他们也会原谅自己。
徐心然神色疲惫地说:“爹,女儿有件大事要和你商量。”
徐掌柜从没见过大女儿这番郑重其事,忙将天佑交给了乳母并丫鬟们,让她们带着天佑去别处玩耍,自己则疑惑地盯着大女儿:“心然,发生什么事了?”
徐心然将今天六公子的话全部向父亲学了一遍。
徐掌柜越听越惊讶,及至听女儿全部讲完,已经张大嘴巴都合不拢了。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试探着问道:“心然,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吗?不会是你瞎编出来吓唬爹的吧?”
徐心然苦笑道:“爹,我能编出来这样的事情吗?常山王妃,居然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那你自己打算怎么办?”
徐心然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爹,我从来没有这样两难过。”
徐掌柜长叹一声。他真的想不到,徐家的厄运,竟然还没有过去。历经了这么多的风霜雨雪,这一次又差一点被宋家逼得关门大吉,可最终,大女儿都化险为夷,福盛祥继稳稳地运作下去。
可谁想得到,这一次的事情,与以往完全不同,这一次他将要失去的,不仅仅是一笔生意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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