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的光晕,晃得她眼睛都有些花了。
她拿起一块金锭,举到眼前:“小宛,你说,这一百两黄金,我怎么用才好呢?需不需要添置一些新样式的首饰呢?”
小宛看着黄金也直咽口水,虽然这黄金并不属于她:“雪姨娘,您若想换新首饰,只需给老爷说一声就行了,难道老爷还舍不得花这点银子?这些黄金啊,姨娘不如存起来,手有余粮,心中不慌么。”
杨雪莺心中冷笑道:将来,这座宅子,还有傅金山所有的财产都是我一个人的,我还用得着担心没有余粮吗?不过,这一百两黄金,也不是个小数目,又是徐心然主动送给自己的,不要白不要。对于在青楼摸爬滚打、见识过各色男人的杨雪莺来说,金银钱财,自然是多多益善。
而更主要的,杨雪莺是想用这一百两黄金来恶心徐慧瑛。你看,连你姐姐都知道你罪大恶极,送了一百两黄金来给我赔罪,你还不乖乖儿地给我磕头认错?
杨雪莺已经打算好了,这一次,最好是能让傅金山休了徐慧瑛,若是她老霸占着“傅夫人”的位置,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做得了傅金山的主啊。
一想起傅金山这个又肥又丑的老男人,自己名义上的夫君,杨雪莺那因为一百两黄金而激动不已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她将手里的金锭放回了漆盘,叹了口气,坐在了椅子上。
小宛哪儿知道她在想什么,奇怪地问道:“雪姨娘,您怎么突然不高兴了?是不是这一百两黄金的补偿,太少了?”
杨雪莺自然不能够将真实的想法告诉小宛,若是实话实说,自己恐怕立刻会被扫地出门,竟敢盼着丈夫早死自己好独吞家产,傅金山不捏死她才怪,就算傅金山肯放过她,人家那四个儿子可都不是好惹的。
于是,杨雪莺笑了笑:“不是的,一百两黄金,也不少了。我只是担心,徐慧瑛惯会狐媚,万一这一次,她又哄得老爷心软,那我们这功夫,就算是白费了。”
“这还不简单?”小宛不以为然地说,“一碗药下去,就说她得了急症暴病身亡。”
杨雪莺着实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这,这个年纪不过十六岁的丫鬟竟然比自己还要心狠手辣。这样一个人跟在自己身边,有一天,她会不会算计自己啊?
小宛大约看出了她的心思,忙笑道:“雪姨娘,奴婢对您,可是忠心耿耿的,绝无二心。奴婢之所以这样怨恨夫人,也是因为她待我不好的缘故。雪姨娘您就不一样了,您处处照顾奴婢,对奴婢就对亲妹妹一样,奴婢对您,绝不会和对待夫人一样。”
杨雪莺收回了自己震惊而戒备的目光:“我不是在想这个,而是担心,徐家不是那么好惹的。今天这个事,反正她徐心然也是查无实据,恐怕想找碴儿也找不出来。但人命关天,那就把事情闹大了,到时候我们无法收场。”
最擅长于察言观色揣摩主子意图的小宛见杨雪莺并不采纳自己的建议,还对自己有了戒心,心下倒凉了半截儿,可她仍旧恭恭敬敬地说:“雪姨娘说的是,是奴婢太心急了。奴婢只是气不过,那徐慧瑛有什么好的,老爷已经不将她放在眼里了,她还不知趣儿地回来,若不是她,您现在就是当家主母了。”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杨雪莺摆了摆手,“反正老爷已经信了我,要想把那个女人撵出去,也不急在这一时,太操之过急,反倒会叫老爷起疑心。你先下去吧,我休息一会儿。”
“是。”小宛低着头走了。
杨雪莺刚刚躺下,就听见小宛又折回来轻轻敲门:“雪姨娘。”
杨雪莺因为方才对她已经有了戒备,这时候她又打扰了自己休息,于是语气里不知不觉就带上了生硬和不耐烦:“什么事啊?我都躺下了。不是跟你说了我要休息吗?”
小宛哪里会听不出来她的不耐烦?但仍旧忍气吞声地说:“雪姨娘,老爷过来了,说是又另请了名医来给您诊脉。”
杨雪莺“忽”的一下翻身坐了起来:“又请了名医?你去回老爷,我的身体已无大碍,不必再麻烦了。”
还没听见小宛的回答,傅金山的声音先传了进来:“雪莺,是我。你落水小产,我总是不放心,所以请了几位大夫来再给你瞧瞧,这几位大夫,可都是京城的名医啊,一般人花银子都请不到,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人家给请来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