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您怎么会在这里?”
钱恺说:“席上太热了,我出来透透风。”
“二爷怎么会跑这么远的路来透风呢?”凤梅根本不相信他会跑到离花厅这么远的地方来,若真的想透透风,花厅附近有好几个清凉的去处。“是不是……”凤梅瞥了一眼徐心然,“是不是二爷与凤萍有约啊?”
钱恺哑然失笑:“我今天才刚刚认识这丫头,怎么可能与她有约?我只是碰巧来到这里,碰巧遇到了凤萍姑娘,她说她的耳环丢了,我就帮她找,后来,不是你来了吗?就这么回事。”
钱恺不是不明白凤梅对自己的心意,也被这个女子的一片痴情所感动,可越是因为这样,他越不敢对这个女子有半分亲近,更不敢对她承诺什么,自己苦读多年,半分功名也无,即便是娶了这个女子,自己又能给她什么呢?
凤梅不明白钱恺的想法,反而因为对钱恺太痴情,猛然看见钱恺中途离席却到了这里,还以为是他特意来见“凤萍”的,甚至强烈怀疑她主动勾引钱恺。不然怎么这么巧,两个人都是中途离席,还都来到了富锦苑?
一想到这一点,凤梅看向“凤萍”的眼神儿就变了,从方才的疑惑,变成了现在的仇视和敌对:“凤萍,真没看出来啊,你才来钱府几天啊,竟然就会勾引男人了。”
徐心然哭笑不得:“梅姑娘,我是来了没几天,可也听说了不少你对二爷一片痴情的事儿,我怎么可能勾引他呢?好了,你们两个要说体己话,我就不不打扰了,改天我再来找我的耳环。”
说罢,徐心然走了,一路走,一路连道“晦气”,该找的东西没找着,竟然还差点儿被凤梅当做了情敌,真是时运不济啊。
因为失望之极,心事重重,加上对偌大的钱府也不是非常熟悉,因此走了一路,忽然一抬眼,才发现自己或许是迷路了。因为自己正在走得这条路,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而且四周的景物也十分的陌生。
而更让她心慌的是,这里似乎太安静了,静得连一丝风都没有,连夏日里常见的蝉鸣都没有,只有炽烈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令人恍如隔世。
徐心然往四下里瞧了瞧,真的不是自己走过的路。她只好顺着原路返回去,试图回到富锦苑,再从富锦苑挑一条自己熟悉的路回到静竹堂。
可是走了没几步,发现这条路竟然有三个岔口,刚才,自己是从哪一条岔路上走过来的呢?
徐心然闭上眼睛,在原地转了几圈,伸出右手,然后睁开了眼睛。
“左边。”徐心然心想,这也许是天意,于是顺着左边那条岔路走了下去。
可她很快就发现,今天上天并没有眷顾她,这条岔路,越走越觉得陌生,而且越来越安静,似乎从来都没有人来过这里。
徐心然心里害怕起来,想回去,可忽然发现,前方影影绰绰的,似乎有所房子。
徐心然走到了房子跟前,却发现房门上挂着一把沉重的铜锁,房子左右两边的窗户都是封死的,看来里面锁着非常重要的东西。
徐心然灵机一动,莫不是钱知府将那些足以影响到他的乌纱、他的性命乃至整个钱家命运的东西藏在了这里?
今天的宴席,要持续很长时间,而且宴席结束后,钱知府夫妇还要将那些贵客一一送走,然后陪钱老夫人小坐一会儿,给钱老夫人的下人们分发赏赐。所以,一时半会儿,他们是不会到这里来的。不如,先看看这所房子里究竟锁着什么吧。
说干就干,徐心然在附近找了一块大石头,三下两下就砸掉了那个大铜锁。这里地处偏僻,门窗上都积满了灰尘,看来钱知府也不常到这里来,四周又没人,所以她并不担心发出的声响会引起注意。
将大铜锁仍在地上,徐心然走进了这个满是灰尘和蛛网的房子。
她很快就发现了两块地砖底下是空心的,般开来一看,地下放着几个坛子,坛子里则是一本一本的账簿。
徐心然略略翻了一下,果然和她猜测的一样,这些账本上记载着钱知府从以前做知县时行贿受贿的详细情况,有日期,有数额,还有一些比较贵重的东西的去处以及他收受了人家的贿赂有没有给人家办事,别人收了他的贿赂有没有给他回报。
徐心然迅速将这些账本全都揣在怀中,然后离开了这个房子,找了一处院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翻过一处比较低矮的墙,走了。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