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姐姐的婆家在顾家湾呢。”姜雨晨信口胡诌,“这眼瞅着城里要打仗了,我姐姐姐夫害怕,所以就带着我和我娘投奔她的婆家去。”
“哦,那就快去吧。”匪徒一看这四个人衣衫褴褛,脸色脏污,根本没想到会是皇太后和公主,于是挥了挥手,打发他们快走。
姜雨晨赶着驴车正要出发,忽然又走过来一个匪徒,满脸横肉,一副凶相,看样子还是个小头目。
小头目一抬粗壮的胳膊,拦住了驴车:“干什么的?”
姜雨晨只得将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小头目冷笑道:“不会是皇太后和公主想逃回京城故意装成了穷苦百姓吧。”
姜雨晨连连摇头:“这位大哥说笑了,皇太后和公主那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装成这副模样?”
小头目仔细打量了一眼坐在驴车上的一对儿母女,眼珠子转来转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雨晨偷偷朝云沛公主使了个眼色。
云沛公主一咬牙,一狠心,按照事先姜雨晨教过她的,强忍着恶心,脱下来一只破烂的草鞋,使劲儿在驴车的边上磕了几下,粗声大气地嚷道:“我说你们这些好汉也太没眼色了吧,那皇太后和公主在抚州城的行宫里呢,里三层外三层有当兵的把守着,哪里用得着逃跑?”
小头目疑惑地看着毫无顾忌搓着脚丫子上的黑泥的云沛公主,捂住鼻子,飞快地挥着手:“快走快走!”
姜雨晨和罗海成赶着驴车走出好远,才停下来休息。
姜雨晨说:“我们从右边这条小路上走,就可以绕过南天岭,找到朝廷派来的援兵了。”
小路的确不好走,尽管对姜雨晨和罗海成来说不算什么,可皇太后和云沛公主就走得十分艰难了。加上天气又冷,刚刚下过一场雪,泥泞的路上又湿又滑,皇太后和云沛公主好几次险些跌倒。
况且这一路上吃的东西也实在是令她们难以下咽。出城的时候,为了不引起匪徒的注意,她们只带了些烙饼,这时候都干了,只能活着雪水咽下去。
姜雨晨和罗海成不停地鼓励着她们,这才使她们没有绝望。
走了两天两夜,终于,他们绕过了匪徒成群的南天岭,远远儿地,见到了大齐国的军营。
可是,皇太后犹豫道:“我们现在这个样子,谁会相信我们就是太后和公主?”
姜雨晨笑嘻嘻地说:“就算他们相信,微臣也不能让太后和公主这个样子去见众将士。”说罢,变戏法儿似的从驴车底下拿出来她们的衣服。
皇太后和云沛公主换好了衣服,随着姜雨晨进入军营。
而带领援兵的,正是李元帅。倒不是圣上杀鸡非要用宰牛刀,而是李元帅非要主动出征。
安顿好皇太后和公主驸马后,李元帅毫不客气地下令炮轰南天岭。同时又安排姜雨晨从小路绕回去,告诉抚州知州田大人,皇太后一行以安然无恙,让他们不必再有顾虑。
田大人兴奋不已,当时派出兵马,与李元帅的援兵南北夹攻,箭矢大炮齐发,经过五天五夜惨烈的激战,横行南天岭近十年的匪徒,终于消亡殆尽。
而姜雨晨自然又是离了一大功。
皇太后和云沛公主共同请奏圣上,求圣上封姜雨晨为“忠义侯”。圣上自然是恩准了她们的请求。
可是姜雨晨回到家中,才知道徐心然已经回娘家两个月了。
面对儿子的询问,姜夫人踌躇半晌,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并且劝儿子道,“晨儿,如今你已经有了爵位,不必再留着一个不祥之人做妻子。你不知道,有多少家世样貌才情出众的女子想要嫁给你呢,哪怕是做妾,她们也是愿意的。”
姜雨晨冷笑道:“不祥之人?那么母亲,心然让谁不祥了?”
姜夫人理直气壮地说:“你妹妹都快被她害的病死了,幸好她回了娘家,否则,宁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呢。”
“那为什么偏偏是心然带来的不幸呢?为什么就不可能是别人带来的?”姜雨晨质问母亲,随即又说,“算了,先不说这些了,我先去看看心然。”
说完,抬脚就走了。
“晨儿!晨儿!”姜夫人对着那背影喊了好几声,最后叹着气转过身来,“这可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了,这才进门儿,就惦记着心然。”
姜雨宁和柳倩云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