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回去了?”
顺子脸色不好看,“郑家的人没找到,大山也不见了人影,我留在城里找了他一天也没有找到。”
宋氏母女的脸色忽地一变,急忙问:“好端端的,人咋就没了?你们不是一起去的吗?”
顺子将事情一讲,宋氏便道:“要不,找周掌柜的帮帮忙?”
顺子摆手,“一事不托两家。还是先等等胡老爹的消息。”
宋王氏想得更多一些,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却不能对顺子发火,这事人家也是好心帮忙,她让宋氏把灶火点上,把张家送来的猪肉拿来炒菜、炖肉。宋王氏则亲自去请了里长及王二一家人过来吃晚饭。
顺子见四娘还没有醒,就主动过去帮宋氏烧灶火,打下手。
宋氏独见他时,便有了几分尴尬。
但很快在他冷静、勤快的忙碌中,渐渐消失。
曾几何时,她也曾这般梦想着,两个人为了同一个家忙碌。无可挑剔,又自然而然。
宋王氏对王二一家怀着愧疚,若非为了四娘,大山那孩子也不会失去音信。她去寻王二一家,说了好些抱歉的话。王二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反劝了宋王氏几句,最后,只王二一人随了她去宋家。
张四娘醒的时候,已得知了王大山失踪的事情。很是诧异,她思索了片刻,犹豫道:“……若是被官府的人抓劳工,那倒也不必担心。反而是……大山落到了郑家手里,那可就凶多吉少了。”
顺子脸色惨白,“可我一直都没有在县城里看到郑家的人。这,不太可能吧。”
在大山出事的那一刻起,他从未想到大山会被郑家人带走。县城里的状况,任谁都会想到人在县衙里。
“最好如此。”张四娘不好再出危言,眼看就要过年了,若王大山出了事,难过的不仅是王家,还有她宋家。
待里长与王二过来吃饭时,几人又商议不能坐等,决定明天一早王二与顺子再去县城里打探消息。里长说他县城里有亲戚,需要帮忙时可过去找人。这一顿晚饭,吃得毫无滋味,很快就散了席。
夜里,宋家的三个女人都未合眼,在为王大山发愁。
宋氏轻声道:“王大哥瞧着还行,也没说啥过激的话。”
宋王氏瞧了一眼四娘,叹道:“可大山娘怨着咱们呢。这也不能怪人家。好好的一个孩子,为了四娘的事忙来跑去的。最后还落得个生死不明。这事儿搁谁身上,谁能乐意啊?我寻思着,明天等王二他们走了,我再去他家与大山娘说会儿话,她一个女人在家里带着孩子也不容易。咱不能装傻充愣的,不去管。”
宋氏一脸不安,大山娘向来泼辣。今天请了他们一家子里,她也没过来。心里指不定有多气她和四娘呢。“要不,我明天也过去看一眼吧。”
母女俩对视一眼,都觉得很不踏实。
“姥娘,你与娘过去看看就行了。也别多说什么,心意到了就行。毕竟,现在人到底怎么样,也说不上。”张四娘顿了顿,“万一有什么不测,你们放心,我不会躲在后面的。”
“好了,四娘,你也别想太多。姥娘心里都有数。都睡吧,明天作坊里还有活。”宋王氏招呼两人躺下睡觉,转身吹熄了油灯。
四下里一遍黑暗,唯有窗外淡淡地雪光映入屋内,洒下浅浅的白。
三个人躺在炕上,各怀心事,辗转反侧了好久,才渐渐睡去。
早起吃过饭,张四娘的精神头还好,躺在炕上,逗弄着元宝玩。元宝已经两个月大了,有四娘半个手臂大。宋氏从来都不让元宝上炕,在地上用竹筐搭了一个狗窝,里面铺了些破旧的棉花褥子。
庄口人家很少会把狗崽当成宠物来玩。他们认为狗就是畜牲,只不过通人性,能呼之即来,招之即去。若谁家母狗下了崽子,主人家愿意留就留下几只,不愿意就送人。留下的狗崽儿,东一口西一口的吃东西。有就吃个饱,没有就饿着。哪里会像现代的人,把狗当成孩子疼,顿顿不落吃好的,天天洗澡换衣服穿,还给喝牛奶。
张四娘自从得了元宝后,因宠着它,被宋王氏及宋氏数落了好几次。后来,见宋氏真的有些生气了,不得不妥协,在屋子里搭了这么一个小狗窝。
元宝与四娘也混得熟了,看得出谁喜欢它,谁不喜欢。见屋子里没人,就低声呜呜地唤着四娘,张四娘听到动静,只需把手往炕边一垂,元宝就会扑跳着去够她的手。
这时,刘成过来给四娘诊脉,宋王氏母女就将四娘托他照看,两人要去王二家。
听到院门响动,刘成朝院门看了一眼,笑道:“你们倒是不用去了,王二家的来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