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瞧你这话说的,当初那事是意外,如今还反倒怨在我们头上了?我说四丫头,话不能这么说,你那养父养母没能教养好,难不成还是我们的错了?”苏氏只要一想到可能是左丹青故意使坏弄死了苏春又放出丹佩,心中就像是有只老鼠再抓挠,只恨逮不到机会狠狠收拾她一通。
“先暂且不说青青当年丢的是不是意外,但是畜生尚且还知道有生有养有始有终,怎么母亲就认定有生无养并非过错了?”
“你!你敢骂我!反了你了!”苏氏闻言彻底火了,“腾”的一下子从椅子上坐起,又因为剧烈的动作而感觉到有些头晕,连忙伸手扶额坐下。
见到苏氏的样子,左昇钰担忧的唤了一声“慧娘!”再次转头看向左丹青的时候表情阴云密布,风雨欲来。
“你这个孽障!我今天非要亲手打的你认罪不可。”
“打我?好啊?”左丹青索性放开了,哈哈一笑道:“父亲大人是觉得青青这个陛下亲封的乡君打得起?还是陛下打得起?若是父亲觉得都可行,那就尽管下手吧。”
“你说什么?!”左昇钰一心急,将这茬完全忘到了脑后,王氏虽然因着左丹青是小辈免了府上众人的见面行礼,但是不等于左丹青就没有乡君这层身份。
他举起的巴掌最终只有无力的落下,苏氏坐在一旁唯有眼红却又别无他法。
左丹青见到这对夫妻的丑恶嘴脸,只觉得心中阵阵作呕,她侧目看向苏氏,冷冷的嗤笑一声开口:“母亲大人,您可知青青今晚为何回来晚了?若是不知道,不如回去问问你那个好哥哥,或许苏将军会给您讲清楚,他是怎么厚颜无耻的设下埋伏,只为了取我这个小丫头的性命的。”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苏氏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顿时拔高了音调,因为太过惊讶,甚至略微有些破音。
“怎么?母亲大人如今年岁大了,耳朵也不好了么?啧啧……那父亲怎么还有闲情关心青青晚归,还不早点去请大夫,给母亲好好看看,青青就不打扰了。”
左丹青丢下这一连串的话,就拂袖转身,毫不犹豫的大步离去。
知道她的身影出了房门老远,左昇钰的巴掌才狠狠的拍到了桌子上,咬牙切齿道:“这混帐东西!仗着自己有了封号,居然就目中无人。”
苏氏看着他这副窝囊的样子,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忍不住讽刺道:“她就算再大的封号你也是她老子,怎么就不敢打下去了?”
“你这是在怨我了?你看那小东西的眼神,分明是我要动手就六亲不认的,到时候万一捅到了陛下那里,丢的可是我们左府的脸!”左昇钰瞪了一眼苏氏,却被她仿佛似乎可以洞穿一切的目光看的心惊。
“你……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左昇钰心虚的端起茶杯,却被苏氏一把夺过,只听她冷冷的开口:
“今晚你还是去安雅居歇着吧,我着实乏了,不想伺候。”
“慧娘……你!”左昇钰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磕磕巴巴了半天才蹦出一句:“你又不是不知道,孟雅她身子不方便。”
“她身子不方便我就方便了!林嬷嬷!送客!”苏氏的声音没有半点迟疑,今晚,这个男人又再一次令她失望,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敢打,还让那小丫头猖狂到如此地步,她真的恨到了骨子里去。
“好!苏慧心!你有种,走就走!谁怕谁!”左昇钰的面子接连收到挑战,他终于忍无可忍,拂袖离去。
“哐啷!”房门被重重的关上,苏氏无力的坐会了椅子,抓着扶手的手指越收越紧。
却是这时,一直躲在内室的丹佩探出了头,蹑手蹑脚的走到她身边,轻轻抚摸上她的后背。
这样的动作让苏氏的心情十分复杂,她看向这个自小就疏忽甚至害怕的女儿,眸光再也不复清明。
再说左丹青疾步赶回长青阁,一关上房门,她就箭步冲到桌案前拿起茶壶猛的摔裂在地。
白宣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关切的拉着她的手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二夫人又给你穿小鞋了?”
左丹青却并不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白宣,你说这破了的茶壶,是不是再也粘不起来了?”
“这……”白宣一愣,没想到左丹青话题转换的如此迅速,只好硬着头皮答道:
“奴婢只听过这破镜不能重圆,而且……这茶壶碎成了这样,肯定是粘不好了,不如奴婢改天再给您买个新的吧。”白宣试探性的问着,观察着左丹青的脸色,直到见她露出一丝冷笑。
“是啊,破镜不能重圆,跟某人的情分,我也在不必顾念了。”
说到这里,她走向床头,从枕头底下小心翼翼的翻出一个纸包,捏紧在手心道:
“明日,我要去一趟安雅居。”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