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的开始,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更未对这样的结果表示出任何异议。
最终,在漫天绚烂绽放的烟花中,持续了一天的寿宴终于落下了帷幕,而宴会原本的主角祥云公主,整个过程根本就是一个坐在桌案之后的华丽摆设。
夜色渐渐渲染上整个天际,漂泊的云彩也如同黑纱般将皎洁的月光隐匿,左丹青从后花园出来的时候,只感觉凉风习习,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嗦。
云梓见状连忙小跑着去拿她们放在马车中御寒的衣裳,望着云梓离去的背影,左丹青深吸一口气,匆匆回身,正见到那人站在她的身后。
宫灯的冷光打在他的面上,愈发显得那容颜苍白到近乎透明,给左丹青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心悸来的是如此突然,诡异的钝痛从胸口蔓延到全身,左丹青紧咬着嘴唇,贝齿在柔嫩的唇瓣上留下深深的齿印。
“冉二小姐……”先开口的人是禅心,他刚说完这三个字,就忍不住开始咳嗽,好看的眉毛不由得蹙紧,长长的睫毛垂落,犹如蝶翼般微微颤动。
“思思见过淮安候。”左丹青俯身,恭敬的行了一礼。
见到她这副摸样,禅心的眉宇不但没有舒展,反而皱的更紧了,他摆了摆手,示意左丹青不必如此客气,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呼吸道:
“今日好友在宴会上多有得罪,还请冉小姐莫要介意。”禅心一字一顿的说着,眼神片刻不离左丹青,那样认真的摸样,惹得左丹青再一次心悸。
“既然侯爷肯为我解围,我又何必纠缠不休,只是江公子那里……”左丹青吐出一口浊气,语气冷淡下来:“也不知是我那里得罪了江公子,惹得他这样针锋相对,还请侯爷回去同江公子说说,让他莫要再故意难为我了。”
闻言,禅心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正色道:“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日后绝不会再发生。”
“那思思便谢过侯爷了。”左丹青颔首,敛去眸中的伤痛,轻声告辞。
然而就在她转身之际,手腕突然被抓住,禅心指尖的温度顺着淡薄的意料传递到她的肌肤上异常滚烫,让她忍不住想要逃离。
于是左丹青动了动胳膊,却发现根本不能从中抽出,她眸光一凛,抬头恶狠狠的盯着禅心,咬牙道:
“侯爷这是何意?”
“我送你回去。”禅心固执的说,脸上的表情倔强的像个孩子。
眼眶有些酸痛,视线也微微模糊,这一幕如此的不真实,不真实的让左丹青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其实这四年来,陪伴她的梦魇不再是前世冷宫中的凄凉惨死,而是那日在虞记画坊中,他凉薄的笑容,以及那一句句绝情的话。
禅心当日曾问过自己是否恨他,事到如今,左丹青只能苦笑着回答,曾经有多喜欢,如今的恨意就会有多刻骨。
左丹青猛的闭上眼睛,强压住心底叫嚣的怨念,再次睁开,已然恢复平静,她舔了舔有微干的唇,郑重的开口:“不必麻烦侯爷,我的婢女还在等着,先告辞了。”
修长的手指渐渐松开,左丹青趁机抽出,再次转身,却又听禅心喝道:
“你不愿嫁?”
听到这四个字,左丹青浑身一震,强忍着没有回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我愿不愿意的道理,侯爷多虑了。”
言毕,就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这一次,禅心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追上去,只是睁大了灿若星辰的眼眸,目送着那个瘦削的身影同夜色融为一体,直到彻底的消失不见,才渐渐将目光收回。
薄唇轻轻抿起,禅心默默地在心底叹息出声。
原来……只是父母之命而已。
与此同时,左丹青疾步走向门口,心心念念的要同云梓会和,谁承想,半路却突然杀出个程咬金,将她拦了下来。
左丹青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拦路的人是个提着灯笼的宫婢。
“冉小姐,陛下吩咐奴婢请您去未央宫小坐。”
女帝要找她?左丹青眉心一跳,不确定的问道:
“陛下想要见我?所谓何事?”
宫婢却笑而不答,毫无重点的敷衍道:“冉小姐过去便知,奴婢只是个传话的。”
左丹青彻底无言,只好跟着那宫女,朝着未央宫的方向走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