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点了头的,并未提出过任何异议,你现在这样做的,是不是有些不大妥当?”安老夫人眸光犀利的扫向和煦,和煦却丝毫不以为意。
相反,他嗤笑一声,斜睨着被盖头遮挡看不清楚面幕的左丹青道:“陛下答应的是冉老将军的二孙女,而不是这个莫名其貌蹦出来的野丫头!”
言罢,他不着痕迹的走向锦年所在的方向。
此时此刻,应锦年还为刚刚的变故而震惊,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耳边却悄然传来和煦压低了的声音:
“我知道你家表姐是被逼无奈,放心,我们今日就是想揭穿冉将军李代桃僵的把戏,到时候自然会放了你无辜的表姐。”
应锦年只觉得后脊发冷,浑身如置冰窖,听了这些话,就算是再愚笨也明白自己是受人利用,眼下,他庆幸刚刚并没有言明左丹青的身份,或许这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是还不等他开口,和煦就抢白道:“应公子,蒋神医如今正在我的朋友府上做客,若是您肯配合,想要请到他,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他这是间接的威胁!锦年心口一紧,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巨大的圈套,如今悔之晚矣。
和煦满意的笑了笑,也不急着让他答复,而是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的开口:
“冉将军,眼前这位新娘,是当初你在朔北收留的左家孤女吧?!”
安老爷和安老夫人皆是脸色一变,看着冉云询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冉将军,和公公说的是真是假?”
冉云冷笑,轻蔑的看了一眼和煦,还不等开口就又被他抢白:
“相国大人,相国夫人你们若是不信,可以问问我身旁的这位少年,他是朔北辅国公的嫡子,也是那位左氏孤女的亲表弟,今日他擅闯喜堂,就是不忍心看着自己表姐被奸人所利用,故而才会如此行事。”
锦年闻言顿时怒不可遏,他张了张口刚想反驳,却见和煦的侍从拖了一个人进来,正是昨日同自己哭诉过的山城,此刻他一见应锦年,立刻痛哭流涕的跪倒在地,颤声开口道:“都是小人不好,小人见冉将军利用我家小姐,忍不住就去向表少爷求助,安家老爷,冉将军!求你们放我们小姐一条生路吧!”
司冕听了顿时怒火中烧,眸光笔直犀利的扫向左丹青,恨不得将那红彤彤过的盖头射穿,他敢打赌,这小狐狸绝对是故意的,她肯定早就有所察觉,却为了某种目的故意放任到现在,只是……她还真是沉得住气,闹成了这样都不置一词。
就在司冕默默腹诽的时候,左丹青终于开了口,一串银铃般的轻笑自盖头后发出。
“放我一条生路?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亲祖父会害我一样,我说和公公,既然你怀疑我的身份,证据又在何处,红口白牙口说无凭,还能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不成?!”最后一句,左丹青的声音陡然凌厉了起来,锦年浑身一震,若是刚刚,他还在怀疑自己的判断,那么现在,他已经确定了眼前之人是左丹青无疑。
“左小姐这是何必,你放心,只要我去禀明陛下,陛下自然会替你做主,你不用屈服于冉将军的yin威。”
左丹青撇了撇嘴,这和煦还真是喜欢自说自话,若是她不想嫁,就是冉云逼迫也没有用,只可惜,做出这个决定是她心甘情愿,就由不得他人来质疑。
于是她冷笑两声,无比讽刺的开口:“还是那句话,若是和公公怀疑我的身份,就请拿出证据!”
“你要证据是么?”和煦咬了咬牙,这丫头还真是不棺材不落泪,他给了台阶,她不仅不领情,反而还步步紧逼,那好,就看他们谁能笑到最后!
思及至此,和煦危险的眯起了眼睛,沉声道:“应公子,据我所知,你的表姐,后腰有一处梅花图案的胎记吧?”
锦年呼吸顿时一紧,皱眉扫向和迟迟不肯开口。
和煦见他犹疑,连忙言语相激:“应公子,你要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蒋神医今日我或许还找得到,但也难保他不出什么意外……”
他这是以人命来要挟自己!锦年心中大恸,他心中无比自责,因为牵扯了无辜的旁人而充满了内疚,想来想去,他只好妥协道:“没错,表姐……她……身上的确有这么一处胎记。”
和煦顿时喜笑颜开,挑衅的看向左丹青和司冕,不怀好意的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冉二小姐让我们验一验,看看到底有无此胎记好了!”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司冕立刻挡在左丹青身前,冷冷的看着和煦说:“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利?!”
只见他满身戾气,这一问说的也是威慑力十足,左丹青眉心不由得一蹙,她似乎,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恐怖的司冕,语调中饱含着满满的杀意。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