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的时候,他就十分不爽,眼下更是懒的听他废话,于是他命令手下,将和煦等人直接押下去,一切等喜宴结束之后再做处置。
和煦被扶起来的时候还紧紧的抓着司冕的下摆,声嘶力竭的喊道:“侯爷大人有大量,小人只求您莫要禀报陛下,否则小人性危矣。”
他这话说的看似贪生怕死。言外之意却是要将女帝从中摘清,左丹青立刻明白过来,无比嘲讽的开口道:“没想到你这个狗奴才倒还挺忠心的!”她的声音铿锵有力,让在座的宾客都听的清清楚楚,司冕嘴角扬起,难掩笑意。
安老夫人闻言也审视的看了左丹青一眼,心中的疑点也愈发扩大,这丫头根本跟传说中的体弱多病不符,难不成……还真是冒名顶替?
这个念头一出来,顿时将她自己也吓了一大跳。要知道之所以将冉家这位孙小姐娶进门,是因为她想为安国府留一个可以要挟冉云的筹码,可是若是这筹码太重了,反而将自个儿压得喘不过气来可就得不偿失了!
安老夫人越想越是心焦,可是如今事已至此,她别无选择,更何况女帝还在虎视眈眈,随时等着来纠他们安国府的错处,故而不论这丫头是真是假,只要能维持表面上的平和,她就唯有忍了!
和煦等人被带下去以后,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左丹青却无心喜宴,隐隐的为被一同带走的锦年担忧,不仅如此,她还十分好奇,若是锦年没有撒谎,难道安家还同应家有交集?可是两家一北一南,舅父又常年生病,外祖母也离不开家,根本不该有任何机会才是啊!
满腹疑团的左丹青就这样应着头皮撑过了喜宴,然后浑浑噩噩的被送入了洞房。
关上新房的大门,左丹青就一屁股坐在了榻上,浑身酸疼的没有半点力气,若非是云梓扶着,整个人早就躺在了上头。
见她被活活折腾了一天,云梓忍不住心疼的说:“小姐,要不您先睡会儿,等一会儿侯爷过来了,我再叫您可好?”
左丹青却果断摆了摆手,强撑着坐起来,认真的说:“不行,我要等他回来,好好问问那个和煦到底是怎么处置的。”
“小姐,依着您的意思是?”云梓又叫了一句,突然意识到不对,连忙改口:“夫人。”
左丹青大窘,赶紧将话题转移:“十三呢?她走脱了没?”
云梓见状立刻明白过来,压低声音道:“季九他们已经过来将她接走了,幸好内院的下人们都忙着去喜堂那儿看热闹,才让他们得以脱身,只是……小姐您怎么知道今天会有人来查?还特意找十三扮成您躲在这儿?”
听到云梓的疑问,左丹青莞尔,不紧不慢的答道:“冉将军曾告诉我表弟来到了南擎,我觉得他出现的太突然了,早不来晚不来,却偏偏赶在我的婚期来此,若说是巧合,倒不如说是有人设计,能够证实我身份的,除了辅国公府,便只剩下左府,如今左府家破人亡,他们要想查我,自然只能从外祖母那里入手了。”
“原来是这样。”云梓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忍不住唏嘘,“可是您说的也对,为什么要偏偏赶在这个时候?辅国公世子不是早日就已经来了么?”
“这……就要看他们是怎么想的了。”左丹青觉得有些口干,摸了摸喉咙,云梓立刻去将桌上的茶水端来让她润润嗓子。
清凉的茶水入肚,左丹青顿觉通体舒畅,继续道:“看今天安老夫人的表现,你不觉得她同女帝的关系很微妙么。”
“微妙?”云梓眯起眼睛,立刻联想到了当时安老夫人替左丹青训斥那几位嬷嬷的场景,“相国夫人她……是不是体谅您是新妇,所以才?”
“我倒不觉得她有那么好心,”左丹青冷笑,“女帝早就知道我的身份,若是想拆穿机会多了去了,为什么偏偏赶在现在,恐怕是想让安家丢丑吧,出错的又是我,自然这笔账就要记在冉将军的头上,由此看来,她似乎很想破坏安家和冉家的关系呢!”
闻言,云梓倒抽一口冷气:“夫人确定?安家……可是女帝的母族啊!侯爷又是她的亲侄子,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帝王之心,谁又能轻易揣度。”左丹青苦涩一笑,奈何被大红的盖头遮住,云梓看不见。
此时此刻,云梓还在回味左丹青刚刚说的话,想到喜宴上的最后一幕,她的眼皮猛的一跳,朱唇微抖,小心翼翼的问道:“夫人,二小姐没有出现,是在您的意料之中?”
“恩是啊,否则我让你送她那份礼作甚。”
“啊?您让我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云梓骇然,没想到左丹青会这么回答。
“还能有什么,”说到这里,她的笑容越发冷酷。
“不过是珍珠的舌头罢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