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见她仿佛受教了似的默不作声,闷头拿着点心狠命的往嘴里塞,左丹青忍不住在心底冷哼,有的人就是不长记性,非得吃了亏才肯学乖。
不过这样也好,总比那些吃了亏,还不长记性的强!
甄王妃见气氛不和谐,拼命的向自家的六妹妹挤着眼睛,安婉婷看是看见了,却半点都没放在心上。她一直以来就看左丹青不顺眼的很,如今进了门,更装不出来闺蜜那般的贴心。
左丹青不以为意,特地凑到长辈们的面前,脸颊始终带着新媳妇的那一抹红晕,看着好像是透熟的果子,看着分外招人怜爱。
她闲扯了几句,就将话题转到了司冕的生辰上头。
“先前我还以为侯爷他的生日是昨天呢,还想着大半夜要不要让云梓去给端一碗长寿面过来……”左丹青笑呵呵的说着,口吻轻佻,好像说笑一般。
谁知安老夫人闻言却脸色大变,目光犀利的扫向左丹青,写满了审视和探究:
“昨天?你听谁说的!我们家小七的生辰明明是在月初,怎么到了别人那儿,反而成了月中?”
他们的婚期定在八月十五,既是大喜也是过节,而左丹青也曾听司冕说过,每年只有八月十五的时候,他的生母才会去无昼楼看他,所以将淮安候的生日也默认成了月中,如今听安老夫人的口吻,应当是月初才对。左丹青假装露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仿佛失言一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片刻委屈的红了眼,嗫嚅道:
“我也是听说侯爷他出生便天象有异,中秋日食……”
中秋日食?这四个字在听在相国夫人尤氏的耳朵里犹如擂鼓,狠狠的嗡鸣了一阵子才渐渐平息,她面上不动声色,伸手牵过左丹青的手掌安慰道:“你这孩子,怎么面皮这么薄儿,我刚刚语气急了点,你别介意,你也知道外头有些个居心叵测的人,故意说难听的话去诋毁他,我也是怕非议过多……”
不过是个生辰有什么好非议过多的,左丹青在心底冷笑,当着尤氏的面却抹干净眼泪,歉疚道:“也是我愚笨,明明当初合了八字,却还是记混了。”
尤氏的面色这才有所缓和。
却在此时,一个挺拔的身影推门而入,紧接着就传来少年郎清润的嗓音:“七婶婶弄混的不轻呢,日食素来都是发生在月初的,从来没有月中的道理。”
左丹青半掩嘴巴,故作讶然道:“这位是?”
顾氏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尴尬的挤出一丝笑容;“这是我娘家大哥的侄儿顾衡,因为来颐充求学,婆婆宽厚,说单住在外头怕那些下人怠慢,特地让我接在家里来,也好跟着他三叔好好学习。”顾氏一边将顾衡介绍给左丹青,一边埋怨的瞪了他一眼,斥责道:“四书五经可不见你读的这么勤快,聊起这个反而是一套一套的。”
左丹青连忙笑着解围:“大嫂言重了,我看衡哥儿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日后必成大器!”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左丹青夸耀了顾氏的亲侄子,顿时让她乐的合不拢嘴来,哪里会将左丹青所谓的中秋日食往深处想。
顾衡也被夸赞的有些不好意思,憨笑着挠了挠头,特地耐心的又给左丹青讲解:“其实也不怪七婶说错,中秋虽不可能发生天狗食日,但是月食却非常有可能。”
闻言,左丹青立刻露出一副非常佩服的样子,连连夸赞他学识渊博,殊不知在一旁坐着的尤氏脸色早已黑的像锅底一样。
白氏陪她坐着,明显感觉到了的周遭气氛的变化,虽然她心里念着公子交代的事情,想要继续追问,但看尤氏那样的脸色,很怕左丹青会因此将她彻底得罪,于是想着来日方长,赶忙上前岔开了话题。
“衡哥儿回来了,你三叔昨个儿还跟我念叨着要考一考你,省的到了年末你归家被你父亲难住,到时候又要吹胡子瞪眼睛的说:‘好你个安兴弈,老子好好的儿子!让你活脱脱的给教成了个道士!’”
顾衡听了,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后来左丹青从府里头下人的嘴巴里才打听到,顾家这位表少爷性子跳脱的很,书也读的不老实,三天两头琢磨些个炼丹之术,经常窝在自己院子里头不出来,有一次还差点给房子点着了。可偏生尤氏对他纵容的很,并未因此责备过多,至于看在谁的面子上,答案不言而喻。
左丹青听完默默的在心里记了,她陡然想到自己淘来的那些硝石,后来有意无意的就多亲近了顾衡几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