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的问题 ,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凝固成了冰点,左丹青看到她这副样子,不由得暗恼自己慌不择言,光涂一时口快忘记考虑白宣的心情。
带着补救的想法,左丹青坐在白宣旁边的椅子上,柔声劝慰道:“你先别急,这还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到底对不对,还要等大夫 看了再说,还有……”说到这,她话锋一转,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就算退一万步讲,我没有看走眼,那东西也未必就是针对你的。”
闻言,白宣却果断摇头,苦笑出声:“呵呵,你不用安慰我,这个家里目前有孕的,就我一个,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冲着我来的!”
左丹青无言,也知道白宣心情不好受的,她想了想,又张口问道:“可是这时机也不对,若是真心想要害你,为什么不在刚确认了那会儿?”言罢,左丹青的眉心锁的更紧。
孩子月份越久,自然就越稳,这会儿贸然打掉,岂不是一尸两命?!思及至此,左丹青只觉得后脊梁骨阵阵发冷,不知道那幕后黑手是谁,竟会想这么恶毒的办法,而且好巧不巧的在自己的院子捉到?!
寒潭般的眸子轻轻眯起,左丹青深邃如墨的眸底划过一道冷光。
要是跟给她查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定要那个人好看!
就在她同白宣言语间的功夫,外头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响动,左丹青和白宣对视一眼,皆是不明就里,还是琼书机灵,连忙跑出去看了一眼,很快就返身回来,急忙忙的禀报:“三夫人、七夫人,好像是老夫人她来了。”
左丹青立刻敏感的抬起头,心里泛起了嘀咕,安老夫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这时候的,所有事情放在一块儿,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
还有……云梓去请的大夫呢?
她满腹狐疑的跟着白宣等安老夫人进门,令他惊讶的是,跟着安老夫人一同进来,竟然还有两个嬷嬷,她们领着的,是一个被打的整张脸都肿起来的丫鬟,左丹青看向她的装扮,竟然是西院的!
“这是怎么回事儿?”左丹青扶着白宣起身,一边给老夫人见礼,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谁知安老夫人轻蔑的瞥了左丹青一眼,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亏你还知道问我这个老婆子,原以为冉将军为人正派,他孙女也该是个知书达理的,可是……私设刑法,虐待下人,这就是冉府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做派?!”
左丹青心下一沉,表面上还陪笑道:“老夫人您这是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哼?到现在还给我装蒜,别以为小七父母早逝,你就能将我们这些长辈不放在眼里了,这丫头就是从你柴房找到的,你现在还好意思跟我说的听不懂么?!”
原来这就是那个倒了药渣埋起来的丫头?!左丹青瞳孔猛地一缩,看向那瑟缩在嬷嬷身后战战兢兢的小丫头,眸光霎时变得无比冰冷。
云梓虽然是练家子,却恰恰因为她的功夫从不轻易出手暴露自己,想要捉到这丫头太容易了,根本没有抓了人再毒打一顿的道理,左丹青越想越觉得蹊跷,抬眸又看向那丫头满是指痕的脸,顿时心口一紧。
这指印的顺序不对!若是别人打的巴掌,应当是食指在上,可是这丫头脸上的红印子,却是食指在下,也就是说……是她被关进了柴房之后,自己打的!
自己前脚才离开北院,这丫头后脚就被送到了老夫人那里,左丹青咬牙,到底是自己太过大意,心急着白宣,竟然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听到安老夫人的斥责声,白宣也无比震惊,暗道不妙,赶忙上前劝慰道:“婆婆您先别生气,七弟妹刚刚一直在我这儿,恐怕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知情。”
白宣这一句话就想将左丹青摘清,谁知安老夫人却冷笑着回道:“就算她不知情,那她教养的那些下人呢?明知道只是你二嫂的贴身丫鬟,还敢明目张胆的打人,她……她这哪里是打人,根本就是在打我的脸!”
闻言,白宣的心底也“咯噔”一跳,因为三房日子过得惨淡,牛氏又早年丧夫安老爷子生怕外人传出他不是善待孤儿寡母的谣言,以此来影响他仕途,故而长房对三房从来优待有加。
思及至此,她不禁为左丹青隐隐担忧,一时间竟将那药渣中有附子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左丹青见事态不妙,刚想张口辩解,门外却突然冒冒失失的冲进来一个人。
那微微有些蜡黄的脸色,紧抿着薄唇擦了厚厚的胭脂却还难掩憔悴的女人,不正是这两日称病未出的牛氏?!
一道闪念自左丹青的脑海划过,惊得她一时间喘不过气来,刚到了嘴边的话也吞了回去,她微不可查的勾起唇角,准备静观其变。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