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左丹青听了,却反问道:“姐姐以为,老夫人想包庇的是谁?”
“难道不是那幕后下黑手的么?”白宣讶然,完全没想到更深层的意义。
“我看不然,”左丹青摇头,果断开口:“我想她要包庇的,应该是二嫂才对。”
“呃?何出此言?”
“我不觉得三房有什么要害你的理由,毕竟他们孤儿寡母的,要仰仗长房的帮扶,所以不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然,除非你同二嫂有私仇那另当别论。”
“那为何药渣和这药里面都会有附子?”白宣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附子可用来堕胎,我只是猜想……也许那个枇杷倒的药渣,并不是你这碗药的!”
白宣倒抽一口冷气:“那你的意思是……二嫂她自己?”
“是啊,这些日子她都称并不见,刚刚好容易露了脸,又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在我看来,好像真的是小产之后……”左丹青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就立刻被白宣捂住,只听见耳边传来低沉的声线:
“嘘!这话不能乱说!”
左丹青不以为意撇了撇嘴,拉下白宣的手,宽慰道:“你放心,连老夫人那么精明的人都想搪塞过去的事情,我才不会傻到上赶着说出来呢。”言毕,她冷冷的嗤笑一声:“我想那设局的人,就是想让我情急的之中捅破那层窗户纸,到时候查到附子的源头上,让二嫂同老夫人都下不来台。”
“可是……那个叫枇杷的丫头为什么不说出真相?这样的话,她也不用承担偷窃的罪名了啊?”白宣还是有些困惑。
“那丫头可不是个傻子,偷东西和害人,孰轻孰重,她当然分的清楚。”
“你说的没错。”白宣认同的点了点头,又忐忑不安的开口:“可是,我药碗里头的附子,又是谁下的?”
沉吟片刻,左丹青才斟酌的回道:“恐怕你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要好好查查了。至于那幕后设局下黑手的人,我想他应当是准备来个一箭三雕,既想害了你府中的孩儿,又想让我在老夫人和牛氏面前下不来台,更准备,让牛氏名誉尽毁!”
“这人……也太狠毒了点!”听完了左丹青的分析,白宣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升腾到头顶,让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是啊,姐姐好好想想,如果我们真的如了他的愿,那受益最多的人会是谁?”
闻言,白宣立刻沉吟,垂眸陷入深深的思索中,良久才回应道:“我只听他们说,四小姐同她这嫂子的关系一向不大好,两个人在西院也是摩擦诸多,牛氏总是嫌弃四小姐至今未嫁,担心她日后留在安国府跟她儿子争三房的财产。”
“四小姐安婉珍?”左丹青吐出这个名字,旋即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如此说来,这两人也是势如水火了。”
“势如水火倒也不至于,只能说她们有旧恨罢了。”白宣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想着安婉珍那个虽然阴郁沉闷,却也不至十恶不赦的性子,仍旧没办法将她同准备害死自己孩儿的刽子手联系起来。
左丹青听了却果断摇头,严肃的开口:“我不认为是她,因为如果是她,想要陷害牛氏,直接拿药渣的事情跟跟老夫人告状岂不来的更快些?又何必弯弯绕绕的将我们都牵扯进去。
“那你的意思……难道是?!”一张总是带着笑的容颜自白宣的脑海中闪过,让她惊异的疾呼出声。
“你想到什么了?”左丹青玩味的挑着眉毛,等待着她的下文。
“若是我同三爷的子嗣有问题,能够从中获益的,恐怕只有大嫂了。”白宣说到此处,眼底不禁划过几分黯然,她脱力的靠在椅背上,神情疲惫不堪。
左丹青见状暗暗自责,后悔自己不该提这个话题,让白宣暗自伤神。
“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事实未必如此,姐姐莫要当真。”左丹青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安慰:“放心,吉人自有天相,那些牛鬼蛇神奈何不了你的。”
“呵呵……”白白宣苦笑了两声,一只手拖着下巴,另一只手的反握住左丹青的手掌,毫不犹豫的夸赞道:“哪里是我吉人自有天相,根本有你在身边,才能化险为夷。”言毕,她的眸光中竟有晶莹的亮光在闪烁。
左丹青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赶紧叮嘱了白宣几句关键的话,然后才领着云梓,匆匆出门,向着自家院落赶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