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片刻,眼眶都有些诶泛酸,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我也不知道,祖母一直不许我探望她,不是太医治不了……而是……我们根本不敢找太医去治。”
“怎么会这样?”左丹青瞪圆了眼睛,做梦也没有想到回得到锦年这样的回答,她抖了抖唇,颤声道:“什么叫做,不敢找太医?”
锦年咬牙,一狠心,终于对左丹青和盘托出:
“姐姐的得病不是别的,而是皮肤上生了一种怪异的疮疤,祖母怕病气过继给我一直不准许我去探望,不过有一回我偷偷溜到姐姐的院落,远远的瞧了一眼……只看到姐姐她起了一身诡异的红疹,非常的吓人……好似怪物一般。”锦年惭愧的说着,眸光中的也流露出几分惊恐,仿佛是想到了当时的场景。
左丹青闻言浑身一震,心中清明了大半,难怪应老夫人不肯找太医来替锦绣医治,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轻则影响锦绣日后的婚姻前程,重则会被有心人利用,说辅国公府的大小姐是个怪物。
“我明白了,祖母做的不错,只是锦绣的病不能再拖着了,这个蒋神医,你有把握他不会将锦绣的事说出来么?”左丹青歪着头,疑惑的开口。
“其实我心里也犯嘀咕,只是祖母点了名要我来找这位蒋神医,而且……我觉得奇怪的是,祖母似乎对姐姐的病有所了解。”
“有所了解?”左丹青蹙眉,继续道:“何出此言?”
锦年想了想,组织好语言回答她:“因为姐姐最初发病的时候,我曾偶然听祖母说了一句‘都是爹娘做的孽,却要无辜的孩子来承担’什么的。”锦年眯起眼睛,仿佛在回忆。
“而且祖母当时还给了云嬷嬷一个方子,让她按照上面去抓药,据我所知,国公府上似乎并没有懂医理的人。”
“这……的确不大寻常。”司冕突然开口,低沉的声线幽幽的插了进来,“不知辅国公是何反应?”
“对!舅舅他是不是很心急?”左丹青担心应瀚呈的病情,很怕锦绣的病会影响到他。
“父亲一直都陪着姐姐,虽然情绪不大稳定,但也无大碍。”
闻言,左丹青才真正放心下来,伸手安慰似的拍了拍锦年的肩膀:“你的确应该早些回去,我会让山城还有阿九他们陪着你一起。”
听到左丹青要将身边的人安排给自己,锦年连忙摆手,却被左丹青犀利的眼神制止:“让他们陪着吧,南擎最近可能会不大太平,你还太小,我不放心。”
锦年垂眸,暗道我也不过只比你的小一岁而已,只是望着表姐这样认真的神情,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询问完锦绣的病情,他们三人又用了早膳,锦年只歇了一天,等季九和山城等人到了以后就果断启程赶回朔北。
锦年坐在马车中,伴随着一道道车辙渐行渐远,侧目看着车窗外那一对璧人的身影渐渐化成一个小点。
曾几何时,他在皑皑白雪中奔跑,任凭凛冽的寒风犀利如刀刃般刮痛他的脸颊,拼尽全力却都无法追赶上那人的步伐。事到如今,他却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执念,主动退出那人的世界。
直到有什么东西模糊了视线,让他再也看不清楚,锦年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莞尔。
※※
温暖的阳光射入青瓦花窗,在阴暗的走廊里投映出斑驳的光影,司冕同左丹青两个人并肩走着,非常默契的谁都没有出声。
最后,还是司冕先沉不住气,扯了扯左丹青的衣袖,示意她看向自己。
“怎么了?”左丹青还在思忖的锦绣的怪症,见司冕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立刻疑惑的外头询问。
“刚刚……小舅子他们走的时候,你交代山城他们什么了?”司冕咬了咬唇,睁大了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左丹青敛眸,扯起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你真的非知道不可么?”她不是不能说,只是不想说。
司冕眸光一黯,讪讪的开口:“你若是不愿,那便算了,我……我不勉强。”
看着他这副失落的样子,左丹青有些不忍,干脆一咬牙,狠心的开口道:“我只是不想被你知道我的阴暗心思而已。”说到这里,她哀叹一声,又继续道:“听说我那个嫡姐如今成了帝妃,我不过是让山城他们回去传些话,让她的日子过得更风光点罢了。”
原来是这事儿,轩辕帝纳了一位宠妃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竟是左丹青的嫡姐。
“你让他们传什么了?”司冕这回更好奇了,很想知道自家夫人这一肚子坏水儿是怎么个淌法。
左丹青吐了吐舌头,邪笑着开口:“也没什么,我只是让他们造个‘得此妃者得天下’的谣罢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