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雨欲来之势。
左丹青同司冕在书房翻阅账册,为了提防安相国派来的人起疑心,特地将竹帘拉下,将屋内的情形同光线的都遮挡的严严实实。
功夫不负有心人,查了一半的账簿,找出类似的情形竟有的数十处之多,左丹青用笔认真记下地点,准备让岚叔到时候一一查访。
他们看的正酣,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闷闷的拍门声。
两个人顿时一惊,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眸中看到了疑惑。
“我已经吩咐他们不准进来了。”司冕正色道,“他们不可能来打扰。”这个他们包括的自然是老宅所有的下人。
“那会是谁?”左丹青一边说,便匆匆将账簿移送到书桌后挡着,然后干脆利落的解下自己的发钗,将发髻打散。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将司冕看呆在原地,接下来就毫无悬念的收到了左丹青的白眼,见状,他也赶紧解了衣带,假装衣衫不整的走向门外。
刚到门口,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就钻入了他的鼻孔,司冕暗道不妙,连忙递给左丹青一个戒备的眼神,然后闪身到门侧,沉声问道:“是谁?”
回答他的是一声痛苦的呻吟。
虽然只有一声,却还是让左丹青变了脸色。
“是山城!”她斩钉截铁的回答,大步走向门口,不等司冕阻拦,就用力拉开了门。
浑身是血的山城瞬间倒了进来,司冕眼明手快的将他一把捞起,半拖着扶到书房的椅子上。
“怎么会这样?”左丹青咬牙,伸手探向山城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能感觉得到,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与此同时,门被“吱嘎”一声推开,一袭白衣的云梓轻手轻脚的闪了进来的。
“出什么事了?奴婢见到院子里有血迹,就赶过来了。”
“你来得正好,快去叫大夫,别惊动其他人。”言罢,左丹青攥紧拳头但微微有些颤抖的嘴唇还是泄露了她此刻心中的怒火。
“他会没事。”司冕飞速的点了山城的穴道替他止血的,又端起桌上的水杯喂了他几口。
山城从半昏迷的状态幽幽转醒,拉着左丹青的手道:“世子爷……世子爷……”
“锦年他怎么了?”左丹青急红了眼,却不敢叫的太大声。
“我们……路上遇到了伏击,世子爷被九哥救走了,我找不见他们,又怕被发现就只好回来报信,小姐……对不住……”山城断断续续吃力的说着,喘息极重。左丹青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安抚道:“你做的没错。”
闻言,山城终于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旋即昏死过去。
“是谁要对锦年他不利?”司冕起身,从怀里掏出帕子,替左丹青擦干净她手指上沾染的血迹。
殷红的颜色同洁白的帕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刺痛了左丹青的眼眸。
“我不知道,阿冕……你说锦年怎么样了?”她仰起头,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气。
“你放心,锦年他吉人自有天相。”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司冕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良久,悠长的叹息从怀中传来:“我不是个好姐姐……”
“这不是你的错,你先不要自责,我这就让岚叔去追寻他们的行踪。”
左丹青猛的摇头,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抬头同司冕对视,然后开口:
“我要亲自去,否则我不可能放心。”
闻言,司冕缄默,将到了嘴边劝阻的话又生生吞回。自家夫人倔强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决定了的事情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与其做无畏的劝阻,还不如顺从她的心意,安顿好一切。
见司冕并不反驳,左丹青心里淌过一道暖流,反握住他的手用力收紧:
“谢谢……我真的很感激,阿冕。”低声唤出这个名字,左丹青凑过来,在司冕白皙的脸颊上落下一道轻吻。
“这算是奖励么?”司冕巧笑嫣然,却在左丹青准备离去的时候一把按住她的后脑,自己也转过头,用力咬向那双柔软的唇瓣。
相比起亲吻,啃噬要来的更贴切一些。
血腥的味道滑入唇舌,司冕贪婪的表情如同饕餮。
霸道的力道几乎夺去了她的呼吸,终于,司冕结束了自己的侵略,却用力抱紧了怀中的人,贴在她耳边的嘴唇轻动,似乎在无声的诉说。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