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拍打着窗子,雨声连绵不绝,熟悉的声音刺激着左丹青的耳膜,仿佛让她又回到了那个雨夜。
用力闭上眼睛,这一刻,左丹青只觉得身心俱疲,她深吸一口气,徐徐吐出。
“难怪冉将军会告诉我,想要报仇,就要留心安家,只是还有一事,我要问清楚,南蚀安家,是什么关系?”
闻言,禅心好看的眉毛渐渐皱紧,用力挤成了一个“川”字。
左丹青见他不答,也不着急,漆黑如墨的眸子扫了一眼窗外,淋湿在暴雨中的夜晚带着一股别样的冷意,让她手脚都变的冰寒。
“当初的南乐医术不错,想必做他师父的南蚀也不差,由此看来,这位蒋神医便是他了?”
禅心颔首,算是默认。
“大隐隐于市,难怪没人找得到他,这位蒋神医扬名已久,看来是南蚀早就为自己备好的退路。”左丹青一边分析一边挑眉看向禅心,叹道:“可是他再厉害,也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又凭什么在女帝的眼皮子底下积蓄这样的实力?又凭什么让安相国如此忌惮?”
冥冥中,左丹青只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使得前方仍旧烟雾缭绕看不清楚。
见状,禅心喟叹一声,终是忍不住伸手替她将迷雾拨开:
“这原本是我的推断,但在见到这寺中住持的时候,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答案,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跟在老淮安候身边的心腹管家。”
这寺中的住持是安泰的人,南蚀的身份是谁不言而喻。
左丹青倒抽一口冷气,惊呼:“他是安靖宇?!”那个冉将军口中同前太子司青一起烧死在万梅园的安家五少爷安靖宇!
“不错,”禅心点头,“我找到白宣的时候,她恰巧被南乐,也就是江乐所救,后来在赶回南擎的路上,我们又非常巧合的遇到了白家家主。”
看来禅心口中的这个白家,应该就是白宣名义上的娘家了。
“难怪白宣会以白家女儿的身份嫁入安国府。”左丹青冷嗤一声:“恐怕安相国同安老夫人看上的不是白宣,而是白家的钱财吧。”
“你进门之前,安国府同白家正一同商量着要盘下宁远的矿山,只是……这一切不过是南蚀同白家一块儿给他们下的套罢了。”禅心云淡风轻的说着,却在左丹青的心里激起波澜万丈。
“这些……白宣都知道?”左丹青银牙紧咬,艰难的挤出这么一句话,眸光几欲喷火。
“她心甘情愿。”禅心垂眸,遮挡了眼中复杂的神色,白家不仅治好了白宣脸上的伤,又教养她那么多年,在她身上花费了那么多心思,自然是要捞回本钱的。
“呵呵,好!真好!”左丹青愤怒的一拍桌,心口闷痛,白宣告诉自己她心甘情愿,还说安兴弈待她不错,可是一旦白家的目的达成了呢?安相国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留下白宣在安国府应当如何自处?!
“这事我也有责任,我应该阻止她的,可是……青青,你要明白,我也有私心,相比一个不知根知底的人,我自然更愿意白宣同你做妯娌。”说到此处,禅心又顿了顿,解释道:“安兴弈名义上是安相国的嫡子,但其实却是安相国的一个外室所出,后来那个外室难产死了,安老夫人怕影响安家的名誉,就将他收在膝下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了。”
左丹青不傻,她知道禅心这一番解释,是为了让她放心,证明安兴弈同安相国他们不是一流。
“那又如何,如果真的是这样,到时候东窗事发,白宣的下场岂不是跟更惨?”
谁知禅心冷哼一声,语气无比嘲讽的开口:“那也得到时候他们有命来做这个,话已至此,我不想再瞒你,我原本是的打算让安相国来个急火攻心意外‘病故’的,至于安兴业,他同自己弟媳的苟且之事,一旦公诸于众,他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闻言左丹青哭笑不得,只得感慨安相国好算计,可惜他的嫡子可真不怎么争气。
“说得容易,你可别忘了,安家还有个远在任上的四房虎视眈眈呢。”左丹青出声提醒,却见禅心顿时沉下了脸色。
“这便是我为什么让你离开南擎的原因,我们同安家的较量结果还未可知,我不想你再牵扯进来。”禅心想到白宣,连忙补充:“你放心,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将白宣完好无损的送到你身边。”
“不必再说了!”左丹青立刻将他打断,摆手拒绝:“我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
“你……难道还在恨着她么?”禅心小心翼翼的试探。
左丹青当然知道禅心口中的“她”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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