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挑衅

竟没想到被你糟蹋成这个样子，你好歹也是我们沈家的二姨太，虽说是个不受重视的妾，可到底还是有名分的，我们沈家虽然不是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可在这临溪还是有些名望的，要是让别人知道，还不认为我作为正妻苛待了你不成！难道我真是苛待你了吗？”

    “没有没有……夫人苛待我，是我……自己不会处理，才会弄成这个样子。”娘结巴地说道，言语语无伦次。

    一旁的林妈妈看着很是气愤，可是又不敢插话。

    这个大夫人实在可恶，看到这院子里的荒凉倒还兴师问罪起来，她难道就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吗！她当然知道，可是今天她明显就是来找茬的！苛待我们不说，如今竟来苛责了！

    碧莹心里很是恼火，可是此时此刻她不能发火，她必须静下心来，处理好现在面临的情况，为了以后长远的好日子打算，现在她必须忍。

    很快她就平息了心中的怒火，神色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她轻轻地走上前去，福了福身子，向着那个讨厌的女人行礼道：“给大夫人请安。”

    大夫人抬起头斜眼看着眼前这个身材瘦小的姑娘，此时此刻的她眉眼低垂，安静得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白兔，和前几日从下人口中听到的她在厨房盛气凌人教训丫鬟的描述简直是大相径庭，难道是下人们夸张的误传？这小丫头片子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怎么会一下子突然变了性子。也许那天真的是气极了，怎么也说是个小姐，却被个丫鬟指着鼻子骂，也不是不懂旁人眼光的小女孩了，总归是忍不住了才说了两句，这么说应该也是可以理解的，看来自己是多心了。大夫人自恃聪明，也就没多想。

    “起来吧。”大夫人随口说了句，又转向碧莹的娘说道：“你呢，是个不懂事的人，可别把你女儿教得和你一样不懂事，我说的话可是为你好啊！”

    二姨太听着大夫人的羞辱，不敢说话，咬紧了嘴唇，眼圈都红了，碧莹看见娘委屈的模样，不由地也很着急，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做不了什么。

    大夫人看着这母女两人对自己畏惧的模样，不禁地嘴角上扬，很是满意。

    “呦！二姨太这素锦织锻的衣裳可真是精致好看呢，夫人，您说是不是啊。”大夫人身后一个穿着浅黄色背心的丫鬟不怀好意地说道，明显是挑衅。

    大夫人刚刚还有些得意的心情一下子就被恼火冲散了，冷哼道：“那可不是，这可是前些时候老爷亲自吩咐王妈妈让人给做的呢，用的可是上等的料子，能不好看？小翠，你可真不会说话，不怕二姨太怪罪啊！还不认罪！”

    “呀，奴婢不知道，还请二姨太饶恕奴婢。”叫作小翠的丫鬟和大夫人一唱一和的模样真是让人讨厌。

    二姨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大夫人却一直盯着自己好像等待回话的样子，急乱慌乱地说道：“不敢……不敢，没……事。”

    “妹妹，你这是做哪般？难道我是要吃了你不成？我让我的丫鬟给你赔罪，怎么好像弄得我欺负了你一样，这传出去，我是何等委屈啊！”大夫人还在一直喋喋不休。

    二姨太捏紧手中的帕子，手心里出满了汗，满心委屈，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见娘手足无措的样子，碧莹很是着急，她两腿突然一哆嗦，两眼一闭，一下子栽倒下去。

    二姨太看见碧莹晕倒了，惊慌地叫起来，她赶忙和林妈妈一道去扶碧莹，大夫人看到此景也不由地愣了一下。

    这时在屋子里的弟弟好像听见了什么大的声响起，从屋里跑出来，看见晕倒在地的姐姐和哭喊着的娘亲，一下哇的大哭起来，院子里一时乱作一团。

    大夫人看着这幅吵闹的场景很是轻蔑，她又嫌弃地看了看这简陋的院子，冷哼道：“什么玩意啊！不成器的东西！”便转身走了。

    走道院子外，大夫人对着身边翠儿说：“你看这母子三人的窝囊样，真是丢人！就凭他们还想分到家产？他们也配？”

    “他们当然不配！不过，这个二姨太终归是有一个儿子的，夫人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一想到这个贱人还生了一个儿子，大夫人的眼里就冒火，恶毒地好像要杀人一般，“贱人，如果你敢有什么放肆，你就别想好好过日子了。”大夫人好似对着空气说话一般，声音冰冷得像那严冬里的寒冰一般。